春琴又发半天呆,这才拿起筷子,心事重重地开始吃面。
第二天早,从卧室床上醒来。在浮薄而不安梦境中,度以为自己置身于邗桥新村公寓中。后来,又觉得自己是在青龙山采石场传达室里——梦见那个接替
“便通庵,是你爹当年上吊寻死地方。孙猴子个跟头翻出去,十万八千里,临还是跳不出如来佛手掌心。”
她见没明白她意思,随即又解释道:“想想看,你爹要寻死,什地方死不得?为何会单单挑中这个破庙?再说,们这个地方,方圆几十里,所有村子都被拆得片瓦不存,为什只有这座便通庵能够保留下来?”
“你是什意思?”吃惊地望着她,实在不明白她在说什。
春琴接着道:“别忘,你爹是个算命先生。他在死前定已经算出几十年后运数,料定们有朝日会回到这座破庙里,重新回到他身边。世上切事,不论大小,其实通通都在你爸爸掌握之下。”
见她十分认真地说上面这番话,心中虽感到有些可笑,为不让她生气,还得装出本正经样子,假装对她这种异想天开信以为真。
当天晚上,把刚刚做好碗西红柿鸡蛋面端到餐桌前。尽管春琴此前已经把这所房子看很多遍,此刻仍在不停地打量着周遭切,似乎还没有从惊悸和恍惚中回过神来。她不时地抬手拭泪,句话也不说。
你不知道她心里是高兴呢,还是悲伤。
这时候同彬打来个电话,他们车已经过安徽蚌埠,此刻正在个服务区吃方便面。他们那边正下着,bao雨。
再次劝春琴吃点东西。她拢拢耳旁头发,问这样个问题:
“现在是不是已经死?是不是被送到医院之后,并没有被救活,这阵子已经到阴曹地府?眼面前这个地方,都是死以后看到鬼影?”
“这样岂不更好?”笑着对她说,“们家人,总算在这里团圆。”
春琴立刻狠狠地瞪眼,骂道:“呸,谁跟你是家!”
提醒她赶紧吃饭,碗里面都已经糊掉。春琴提出最后个问题:
“房子里只有张床,晚上们两个怎睡?”
说:“们都是五十多岁人,没那多讲究。明天早,就去街上再买张新床。今天晚上,不妨就先对付下。”
安慰她说,假如真像她说那样,她现在已经死,到阴曹地府,应当看见德正、小武松、老鸭子、老福和爸爸才对,“想想看,你死,却没死。你怎会和个大活人在起?”
春琴想想,又问第二个问题:
“你刚才说,因为在医院陪,丢采石场工作,们两个住在这里,没有收入,往后喝西北风啊?钱从哪里来?”
说,当年开车撞死人,把房子赔出去,还剩两三万块钱,加上买断工龄补助金,也有五六万,这些钱,个子都没舍得动。如果把这多年积蓄也算上,大概有个十二三万,这些钱,们在这儿对付个四五年,是不成问题。“以后事,走步,看步,天无绝人之路嘛。”
春琴抬头看看屋顶和房梁,随后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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