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按手印就好。”李白说,“采耳,这个词有意思。们这儿就叫挖耳朵。”
“在老家,马路边都有人摆摊采耳。采耳很舒服,也很重要。耳屎多人,都很有钱,耳屎代表黄金。”孕妇摇头,“不过你们这里人没这个风俗,你们不在乎,平时是怎挖耳朵,自己挖?用手指挖?”
李白哑口无言。对,们是原始人,们动词用得就像傻逼(名词很丰富)。7号拿过根尺来长挖耳勺,李白吓跳,这长度可以把他脑袋捅个对穿。他绝望地看7号眼,她会意,让孕妇躲远点——她真太闹,并且摇摇晃晃,撞肚子过来也有可能。李白已经非常倦怠,竹制挖耳勺伸进耳孔,立即关闭他听觉。
在这漫长或者短暂时间里,李白想到个远去人
针都没缝,脑震荡亦十分轻微,晕天就没事,平时喝到这个程度就算不撞头也得晕天。他平躺下来,仰望7号,心想这还欠自己二十九次呢。她个月得洗多少颗脑袋才能挣出份可以寄回家工资?温水洒到头上,李白意识到,7号直注意避开他额头伤口。随即想起那个可恶小护士,往他头上涂药水时候,她就像个做错题目小学生用橡皮奋力擦拭着考卷。那护士可是本地人……
“你应该去做护士。”李白喃喃自语,“那护士应该去洗头,不,应该去做木匠。”他感到7号手停顿下,不过什都没说。
“舒服吗?”孕妇走过来察看李白,并打断他由下向上凝视。李白心想,该怎回答你。孕妇说:“如果舒服就说舒服,如果不舒服,就用笤帚打她顿。”说罢推搡李白。他不得不提醒:拜托大姐,重伤初愈,你又是个孕妇,何苦这样!现在轮到孕妇不依不饶:舒服吗,到底舒服吗,说出来。李白拒不开口,尽管没啥社会经验,他也知道,老子今天要是说舒服,就会变成王八蛋。7号对孕妇说:“你去坐着吧,这里来。”孕妇说:“今天就要他说句舒服,不然白赔给他三百块。”李白依旧平躺,视野中全是她肚子,不知道该怎办,忽然之间,肚子动下,又动下,好像是有什异物想要撑开那个饱满球。李白吓得惨叫起来。
“胎动。”她冷静地说,“连儿子都想踹你脚。”
失魂落魄李白回到座位,吹干头发,接受十五分钟肩颈按摩。7号手很硬,下手后照旧问句:“重吗?”李白未及回答,孕妇又跟过来,看着镜子里他。李白忙说:“舒服,舒服。”孕妇终于满意,忽然又伸手拎起李白耳朵,大喊:“啊呀,全是耳屎,要掏掏,是不是已经听不清声音?”李白耳朵被她喊聋,这瞬间他简直怀疑自己:是怎从她手里赢下洗头卡?
“付二十块,给你做个采耳。”
“你刚才好像是说十块。”
“个耳朵眼十块。”孕妇继续她幽默,“如果你是六耳猕猴就要六十块。”
既然已经谈价,李白决定豁出去(或者说投降),花二十元疏通自己两个耳孔。孕妇发出声欢呼,立即在账单上写下两个字,采耳,并且拎起账单在李白眼前来回晃动。
“看清啊,是你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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