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她偏爱年轻、未婚。穷点也不介意。”费奖总结道,“他们几乎全都认识。是周安娜男朋友。”
好吧,他们——你同学们——占你便宜。仿佛有架失控飞机在头顶盘旋,李白从床上坐起来,意识到事态严重性。“你打电话是什意思?难道通讯录上有?”
“当然有你,第页第个,吴里区号。”费奖说,“在最近年半里,你和周安娜有没有发生过关系?”
放你妈屁,你有什权利审问?李白大怒,再想对方好像还真有这个权利。尽管如此,“但没有义务回答你。”
41
无所事事早秋让人产生幻觉,有什人即将叩响大门,会是张陌生脸,还是张熟悉脸?淡巴菰就是烟草,玄鸟就是燕子,知就是蝉,青少年隐秘罪行就是自慰,南柯就是白日梦。午后时分,李白靠在沙发上梦见头狮子。狻猊入梦,贤人将至,醒来后拖着酥麻胳膊去查周公解梦,正解却是说:将有不可世仇敌降临。昼寝果然不是什好事。
个来自上海电话将他彻底唤醒。对方是男性青年,用尖利嗓音说出周安娜这三个字,何其遥远姓名,就连自慰都不常想起她。李白第反应是,她死,那颗从十七岁开始就埋在她头颅里种子现已结成命运之果。悲恸升起,他又回到两年前夏天,那时她预言自己会有三种死亡可能:手术失败,脑瘤破裂,或某种形式自戮。她让李白帮着猜测,哪种可能性更大,仿佛死亡是件漂亮并廉价衣服,在她消费能力之内。她态度中所包含现实与矫情,极度抵触之物完美融合,恰如李白此刻悲恸。不过,尖利男嗓谈到周安娜最近交往很多男人……
“等等,请把你讲话逻辑梳理下,周安娜怎?”李白擦擦眼角不存在泪水,想起她曾要求他保守秘密,小心翼翼问道,“她最近身体还好吗?有没有住医院?”
“她?她很健康,活力四射。”
“那你管她交往什男人呢,你又是谁?”
“是她现任男朋友。”对方提高嗓音,“个被周安娜玩弄、背叛人。”
经过至少二十个回合交锋,话筒在两耳之间换三次,最后开成免提(李白恨不得用砂皮打磨下他声带),长达四十分钟通话(长途话费,不惜成本),终于搞清状况,并捋清时间线。此人叫费奖,就读于F学院工业制造系,本科四年级,与周安娜恋爱十六个月,有过亲密关系。没错,对方用词是亲密关系而不是性关系,也许他是想说明性关系之中还有亲密不亲密等级划分,也许他只是自恋。十二个月后,费奖发现周安娜与不同男性保持着性关系,他窃取她通讯录和日记本,并实施跟踪四个月,最后锁定男性名单有五十二个。这惊人数字让李白在床上打个滚,对着免提快乐地大喊:“五十二?”对方沉默。李白说:“天哪,那岂不是三教九流男人都让她给办?”
“大部分都是校学生,同学,舍友,也有戏剧学院、音乐学院、财经学院学生。其中四十六个是有女朋友。”
“有没有教授和校长之类有妇之夫?”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