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行为无法解释,其中必有色情含义。父亲更年期过于沉寂,没有摔盘砸碗,没有,bao躁,没有面部潮红,在李白看来,约等于发育不良儿童。好吧,那就这样吧,写小说经验告诉,不要为某种已遭压抑心理运动寻找明确轨迹,不要替李忠诚思考,那种思考最高水平也就和嘀咕差不多。不要嘀嘀咕咕,要等这个致命胸罩在他心里生根发芽——尽管胸罩故事已经被讲得太多太多。
应该去趟上海,把那份合同签,在吴里待得太久。李白告诉自己。
58
在他与叶曼短暂欢爱日子里,南方似乎已经变得不可相认。雨水与地铁分别拉扯着这座城市,缓慢与快捷,浪漫或现实,时髦生活及讨口饭吃,仅需将自己纳入次下班人潮就能体会到分裂感,与形形色色人以同面貌出现在庞大交通枢纽,继而为爱或爱欲走进条寂静小街。在这场短途旅行中你再变身,个古典人,个现代人,个属于今夜情人,个事后抽烟没有年代感人。
“们这也算爱情吗?”她坐在窗台前嗑瓜子,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种感叹。
发挥下想象力,有次他去梦梅新村,位狂怒主妇失去理智,从六楼抛下把菜刀,砍中邮递员自行车。现在,他们可以体验下由五十米高空扔下重物——冷兵器时代直接进化至太空作战新鲜感。
“确实有种重力加速度眩晕。”李白走进翡翠小区,来到事发那栋楼,坐电梯上到二十层,从楼道窗口试验性地扔下枚硬币,接着他看见对面楼里有人扔下包垃圾,它在落地后轰然炸开。“犯罪心理学上认定杀人、虐待、纵火快感,应该把高空抛物也加进去,否则无以解释他们为啥要这干。”
就是在这个地方,李忠诚已经站整整十天,长久仰望导致他低头以后嘴巴都合不太拢。李白建议他搬张椅子过来,可以不必那费劲。李忠诚嫌麻烦,未及说话,张破藤椅从天而降,落在草堆里。
“想知道他们还扔什。”
“白天扔得少,到下班回来,就像轰炸样。”
“你不会问盒饭是不是饭。”
“这几年爱情,就像开筵吃饭,端上尽是凉菜,没有主菜。”
“这是个好比喻,要用到小说里。”
“找到扔砧板吗?”
“没有,那栋楼里正在打官司赔钱,他们现在只敢往楼下吐痰。”
“你考虑在这里买房吗?”李白说,“考虑下吧。”
“前阵子有人出价收购们家房子,觉得房子很破,可以换套新。现在想法不样,情愿死在破房子里,不会有人朝头顶上扔避孕套,用过。”
这天夜里回到家,李白看到李忠诚房间里挂着枚胸罩,白色,棉质。李白痛骂:“你他妈活回去,冯江都不再干这个。”李忠诚惶然解释:它真落到头上,当然不是故意扔,是被风吹落。李白问:“那又怎样?”李忠诚继续解释,落下来瞬间他差点吓昏过去,以为是砧板、菜刀,或别什致命之物,他心脏猛烈收缩,血压飙升,更难堪是小便几乎失禁。他决定把胸罩带回家——就当是留个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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