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统那天您定还活着,就算爹死您也还活着呢。”
两人回到家,李白将快递盒交给白致远,问是什,老头没回答,拿到自己房间去捣鼓。李白在电脑上聊天,翡翠花园业主群已经连吵三天,这时忽然谈起蒂娜。有人问那矮老头是谁,李白没接茬。众人有搭没搭地谈到乌克兰。
“东欧特产是婊子!”个具名为“K”业主敲出行字,群里顿时沉默。
李白喝口水,开始敲字。
“你可能不知道,吴里在百多年前盛产也是妓女。她们往往冒充苏州妓女,原因很简单,苏娼价格最贵。她们主要在上海经营生意,买卖兴隆到什程度?时人称吴里是‘种花不种稻,养女不养儿’。也就是说在座衮衮诸公,维权,违建,围你个鸡巴,搞不好都是妓女后代。想明白这点,妓女也没什可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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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致远在翡翠花园住到第三天上,李忠诚没来过次。这天下午李白收到上海发出快递,打开看是堆没有任何说明文字小电器元件,还带个耳机,再看收件人写着白致远名字。老头不在家,李白出门去找,见他在楼下草坪与蒂娜聊天,用是俄语。蒂娜,翡翠花园女精灵,白致远,小矮人外公,树玉兰花正在他们头顶缤纷飘落,仿佛在看《魔戒》。李门侧身守候,人们好奇,渐渐围拢过来。白致远将银柄拐杖挂在左肘,伸右手与蒂娜握别。
“她眼珠很美,蓝色。”李白搀着老头往回走。
“乌克兰人,会点英语,俄语不错,读过大学,老家在基辅,是个大城市出来姑娘。”
“哥萨克民族骄傲。”李白追问,“您在俄国经历从来也不跟说啊。”
足足五分钟沉默。“你妈才是婊子。”K回答,又补两个字:“老狗。”
李白并不擅长网络互骂,不,从某种角度来说,他相当擅长,只是自己还没发觉。从今天开始,种新语言诞生,解构式小说将不会有人再看,反讽将失去主客体,或拥有无限主客体,任何定语都可以轻松嫁接在“婊”、“渣”、“狗”这些词之上。李白摇摇头,这也没什可怕,早已经历过红与黑时代,这辈子铁定能看到永生技术成真。
他不再理会电脑,起身找烟,发现白致远又消失,电视机还开着。他想换频道,近期本地新闻有否报道翡翠花园种种匪夷所思事端,发现遥控器不管用,拆开看电池不翼而飞。这样他又不得不坐回到电脑前,QQ那端,刚刚互加好友赵博发大串话过来,大意是说:像你这样有身份作家,不值得亲自去跟K这种人互骂。
“他到底是谁?”
“回迁农民儿子,还在念高中。整个
白致远展开双臂,李白照旧背他上楼。老头这腿,独自下楼绰绰有余,玩够就会打电话给李白。有时他只是回家去趟厕所,接着又出溜下去。他在上海也这样。
“推倒柏林墙那年是怎个情况?”
“统大业永远会让人类欢呼。德国人也不例外。”
“当然,欢呼,谁猜不到他们会欢呼呢?具体讲讲。”李白在三楼喘口气,继续向上爬。
“等到们统时候,你要‘家祭无忘告乃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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