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瞥眼方泽生:“傻孩子,规矩是方家,可不是,不过是个外姓,这方家里里外外,还是得听泽生,如今你跟他,往后可要帮着他管管家事。”
方泽生并不想两人多聊,接过话茬:“姑母哪里话,这多年多亏姑母照看,凭个瘸子估摸早就败光家业。”
“哎呀,什瘸子不瘸子,说得多难听。”王夫人忙扯开话茬:“先不说这些,翠儿把账本给泽生看看。”
翠儿迟疑片刻,不情不愿地从怀里掏出本帐。
“这是?”
王夫人没有强求,端起茶碗话起家常:“你父亲和大娘身体可还好?”
付景轩说:“都好,多谢王掌柜关心。”
“王掌柜?”王夫人捏着茶盖儿,上翘小指动动,嘴里嚼着这三个字面上似笑非笑,又将茶碗放下。
付景轩问:“怎?”
“哈哈,没事。”王夫人和善道:“许多年没听人这样称呼,有点新鲜。”
讲他人生不该如此,他该堂堂正正地接管方家,名正言顺地成为四家之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坐在轮椅上,冠个空名字。
付景轩回过头,抽出后腰扇子靠在窗棂前,他始终觉得那场火烧得蹊跷,方昌儒经商多年只出新茶,刚采下来新芽鲜绿潮湿,通过杀青、揉叶、晾晒、压饼最终落模雕刻几十道工序才能制成块茶饼,在成饼之前,佃户送来新芽应该全都存在库里,再是天干物燥也绝对不会猛地烧起来,让人没有逃生机会,什天灾意外估摸都是随意撇给世人解释,各中原由,想必只有放火人知道。
付景轩猜想,这放火人十有八/九就是……
这时,书房门开。付景轩和方泽生同时抬眼,瞧见位衣着华贵妇人走进来,正是昨儿个坐在主位上证婚王夫人。方泽生半晌没搭理付景轩,此时却放下手中书,不凉不热地说:“你过来,推到厅里。”
花厅内哑叔早就备好茶,王夫人坐在方泽生对面关心道:“前些日子下雨,腿上可疼?”
“这是太守冯大人定下五千块方砖茶,说是过阵子上京,带给同僚礼物,
付景轩恍然大悟,连连道歉:“对不住王夫人,方才是疏忽,都怪大娘,让时忘改口。”
王夫人道:“怎怪起程夫人?”
付景轩说:“儿时总是从大娘嘴里听到您名号,说王掌柜经商有道,称得上女中豪杰,这次过来还再三叮嘱大哥,让他好好跟您请教,毕竟日后是要接管生意人。”
王夫人掩面笑道:“程夫人过奖,她才是真真操持有道。”
付景轩代替大娘通客套,又说:“初来乍到不懂规矩,以后还请夫人多多关照。”
“多谢姑母关心。”方泽生恭敬道:“不疼,早就没有知觉。”
王夫人面带疼惜:“知道,可心里总是盼着你好,想让你有天还能站起来,不如再让陈大夫来看看罢。”
方泽生没拒绝:“听姑母安排。”
王夫人说:“那让他明天过来。”又看向站在轮椅后付景轩,安排婢女搬来把圆凳让他坐下,看来柳氏果真跟她商量好,见着个大男人嫁过来,竟没有半点惊讶,还客客气气。
付景轩本想坐,却被方泽生抬手挡住路,只好继续站着。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