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泽生轻描淡写道:“儿时说过玩笑话,怎能作数。”
“是吗?”付景轩嘴角微翘,双手放在轮椅扶手上,顶着方泽生额头使他不得不微微后仰,整个人靠在三屏式椅背上无路可退,“记得,你先前也有个意中人。”
方泽生原本与他对视,听到这句话蓦地眨下眼,将目光垂落到地上,不再看他。
付景轩双肘微曲,笔直背脊向前下压,将方泽生严严实实地困在轮椅上,贴着他鼻子尖,悄声问:“是谁呀?”
他不是第次问方泽生这个问题,那时年岁还小,正直情窦初开,付双儿个始龀小童尚且满口喜欢,他们两个已然少年,自然懂得更多。只是方大少爷克己守礼,虽然被付景轩逼问得满颊绯红,依旧非礼不言,假装正经,说什待那人成年后自会亲自去他家提亲,风风光光娶他过门。付小爷听完莫名来气,斜乜问道,“待她成年还差几岁?”
陈大夫说方泽生腿站不起来,与心病有关,也不无可能。
毕竟十五岁以前方泽生风光无限,如今遭逢巨变,放在任何个人身上,都是不小打击,加之王秀禾虎视眈眈,不定哪天心血来潮摘方家匾额,真正占方家地方。方家旁系本就不多,方昌儒夫妇更是只有方泽生个儿子,方家叔侄宗亲虽然不服王秀禾管事,却也没有几个能撼动她如今地位。这人精于算计,花八年时间把方家人都换成自己人,且不愿意让人说她鸠占鹊巢,忘恩负义,面上对方泽生嘘寒问暖关怀备至,背地里却不管他是死是活,随意便帮他应门婚事,随便让他娶个男人。如今是付景轩上赶着钻进轿子,若是没有柳二娘闹这出,怕是日后给方泽生娶个阿猫阿狗,她都不甚在意。
付景轩管不方家事,也不知道方泽生处在如此境地,想要作何打算。
若不是方泽生这多年不理他,他也不会费尽心机地想这个办法把自己送过来。付二爷打小不受别人欺负,更是不能吃半点哑巴亏,他心心念念惦记方泽生这多年,偏偏就要过来瞧瞧方泽生还念不念他。
“你靠得太近。”
方泽生伸出三根手指,付景轩道:“三岁?”
方泽生严肃地点点头,却被付景轩当头棒,“你怎知再过三年是如何光景,万三年之后她已嫁人为妇孩子都有呢?”
方泽生得意道:“他不会嫁人为妇,他是男子。”
“男?”付景轩食指虚浮地戳戳自己扁平胸口,更来气,酸唧唧道:“那你怎知三年后他不会妻妾满堂?若是,可不会等你三年,谁知三年后会不会遇到更好。”说完要走,却被方少爷
“嗯?”
付景轩说让方泽生大大方方地看他,就真把整张脸送到他面前,额头抵着额头。他们两人并非没有这亲近过,年幼时就常常挤在张床上睡觉,彼此说着游历时所见所闻,商量着如何把付景业推到水里,又商量着如何把年仅七八岁付双儿拉到树上。
想到付双儿,付景轩倏地笑,“妹妹有本事跟别人私奔。”
方泽生说:“知道。”
“她小时候总喜欢追着你跑,还口口声声地说着长大以后要跟你成亲,谁想真有机会嫁你,她却又喜欢上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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