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让茶童当着众人面,喊他好几声方家内室,那声音响亮,都快穿透聿茗山山谷。”
方泽生似是没有立刻明白这句话意思,怔半晌,才僵硬地把头扭到边,藏起脸上隐隐浮现淡淡绯红。
周齐说:“三宝是这样说,似是二少爷专门气她,当着她面说什。”
方泽生垂着眼思量许久,“今日林家与方家点茶局,可提到?”
“提到,但是没定输赢,估摸要等明日再比。”
方泽生问:“可有原因?”
周齐忍不忍,想笑又不敢放肆地笑,“二少爷在品茶时候不留情面,好好地欺负番林家那位很有天分小公子,那小公子年仅八岁,本就十分骄傲性子,时气不过,直接躺在聿茗山上大哭大闹,林家今次煮茶是他父亲,最终没辙,只得放下器具,跑去哄孩子。”
周齐忙说:“有有,这两夜三宝都来,昨夜让小送纸条,今晚说是二少爷在品茶局独占鳌头,惊掉所有人下巴。”
方泽生似是能想到当时情景,问道:“陶先知作何反应?”
周齐说:“惊恐万分。”
方泽生又问:“付家人呢?”
周齐说:“付家人更是不敢相信,听说品茶局结束后,付老爷站在山亭前久久没动。”
能为大当家做事,也不枉小白来方家趟。”
方泽生从没见过他,此时见他十五六岁相貌,想想,问道:“你家住何处?”
周齐说:“小家是桃溪村,那边土地不好,开不田,种不茶树。”
方泽生说:“桃溪村?父亲倒是去过。”
“诶。”周齐感激道:“全仰仗方先生在小年幼时去趟,小家才能顺利度过饥荒,得以活命。”
哑叔听完,当即哧哧地笑起来,方泽生嘴角微微地颤颤,半晌,蜷着手指问:“可还有……其他话吗?”
周齐眨眨眼,挠着后颈说:“没有。”
方泽生眼中暗暗,“真……没有?”
哑叔急忙对着周齐竖起两根手指,又比划番,周齐脑子不笨,顿时读懂他意思,恭敬道:“虽然二少爷没亲自带话,但三宝说,他今日在聿茗山上好番招摇。”
提到付景轩,方泽生眼睛又亮起来,问道:“如何招摇?”
“柳氏呢?”
“柳氏?可是三宝口中柳二娘?”
“正是。”
“听说是直接气晕在付家大少爷臂膀里。”
方泽生沉吟半晌,略有些疑问地低喃,“气晕?”
“那你认字?”
“也是方先生点,他那时在村子里住将近个月,教会小不少东西,小爹娘直让小记着方先生恩情,说是日后来方家报答先生。”
只是周齐住地偏远,并不知道方昌儒前几年就身故,远道而来只得先在方家找份工,日后再做打算。
“小不知王夫人不是好人,若是早知她对大当家这样苛刻,自然是不会帮她看大门!”
方泽生再次对周齐垂首,而后问道:“聿茗山可是有消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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