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泽生不觉好笑,严肃地坐在轮椅上。
“大当家眼中都是送给旁人礼物,怎不看看都送你什礼物?”付景轩笑够,起身来到左手边书架,拿来本泛黄手抄《茶录》,这本《茶录》小有万字,正是胡云杉眼馋那本,封皮字迹略显稚嫩,写却工工整整。
“这本书可是十二岁那年,个字个字地为大当家抄下来送给大当家礼物,大当家不会忘罢?”
方泽生自然没忘,看到那本手抄,眉眼顿时温柔许多。这手抄他保存很好,除书页泛黄,没有点翻折痕迹,原本放在个单独书箱里,这些天哑叔收拾旧物,又帮着摆放出来,去去潮气。
付景轩没想他保存这好,轻快道:“送给胡若松不过是些随手可得小物件,送给大当家却费足心血,孰轻孰重,大当家不会分辨不出罢?”
“你说儿时礼物?儿时互赠礼物不是很常见?”
“何止儿时,品茗大会结束,二爷不也送他把折扇?”
这事连付景轩自己都快忘,回想许久才想起来,“那是把旧扇子,刚好要换新,他瞧着扇面好看,要拿回去临摹。”
方泽生道:“那拨浪鼓呢?”
“拨浪鼓?何时送过他拨浪鼓?那不是小童玩意?”
列出来。
付景轩跟着忙会,回屋洗洗脸,打着哈欠折回来让方泽生休息。
方泽生面无表情地摇头,继续提笔写字。
他今晚只字未发,付景轩还当他为茶事发愁,陪他整理半天,发现也没什难事,无非就是冯太守那边不太好办。不过如今朝堂对于地方*员监管甚严,方家又送那大批茶品入库采买司,待八月十七之后是封是赏不得而知,冯太守为人精明,自然不会做出挥刀灭口事情,加之与王秀禾多年买卖摞账本还在方家,若不想闹得太过难看,怕也是要好商好量过来保官。
付景轩拉过把椅子坐在桌案对面,忽而道:“胡若松?”
方泽生:“自然分辨得出。”
付景轩弯着眼睛,“既然大当家如此明辨是非,为何还要贪心不足?”
方泽生不吭声,少顷,红着脸跟他理论:“贪旁人心叫贪,贪自己心,又怎能叫贪?”
“正是二爷九岁半时,送给他。”
“”
付景轩在方泽生面前少有说不出话时候,此时被噎得张不开嘴,不禁问道:“还送过他什东西?”
方泽生说:“铜制木鱼、山羊遮面、十字风车、还有聿茗山山脚下那颗银杏树上掉落两片金叶子。”
付景轩眨眨眼,听着他语调平淡将这些没什用处小东西列出去,不禁大笑,“你怎记得如此清楚?你这些年不喜胡若松,是因为送他这些小物?”
方泽生手上顿,皱着眉瞥他眼。
付景轩咧嘴笑道:“还真是因为他?你到底为何对他不喜?”
如今两人将彼此心事说开,倒也没什可瞒,方泽生放下笔杆,严肃道:“你送他礼物。”
付景轩愣:“送他什礼物?”
“方才在饭桌上,二爷全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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