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景轩沉思片刻,推着方泽生来到冯太守旁边,随他起坐在偏倚处。
冯太守今年四十有三,身材矮小偏瘦,双鹰眼精明有神,两撇八字胡须又显得憨然可掬。
他今日过来确实为方家租地事情,迎头便是对自家亲戚劈头盖脸顿训斥,痛心疾首道:“这些田地还请大当
顺带摆出副“起不起床?若是起床,就把这东西送给你吃”严肃表情。
付景轩忍不住笑声,不愿他威胁落空,忍着股寒气撇开被子起身下床,先去洗漱番,而后拿过他手中红果子对着他嘴角亲下,去厨房找食。
厨房饭菜直温着,哑叔见他晃过来,赶忙帮他端上饭桌,又帮他倒盏清茶。
付景轩随手拿来个空盘将那串红果子压在桌上,还没吃上两口饭菜,就见周齐匆匆忙忙地跑来传话,说是冯太守来。
这位冯太守来得时候正好,不偏不倚,正是番邦使臣带着回礼离京第五天。
团圆过后,便近霜寒时节。
哑叔带着周齐、三宝同上街做两件棉衣,又给方家所有回来做工仆从人订身。如今方宅各个角落焕然新,陈旧门楣上新漆,蛛网生尘祠堂也燃上香火。
算算日子,番外前来朝贡使臣已经往回走,柳二娘那厢从京城返回楚州约莫要十几天行程,冯太守有同僚在京任职,消息估计要比方家来得早些,若不出意外,三五天之内,这位大人便会亲自登门,“商讨”关于账目事情。
这日天寒,付景轩躲在被窝里不愿起来,早饭没吃,午饭也没吃,过晌午翻来覆去地躺不住,顶着头乱发裹着被子坐起来,直勾勾地盯着坐在床前方泽生。
方泽生正在拨算盘,厚厚摞账本放在哑叔帮他搬来小桌子上,拨得算珠“哗哗”乱响,吵得付景轩根本无法入眠,“你到底想干什?”
外宅花厅。
冯太守袭交领常服坐在偏椅上喝茶,看到付景轩推着方泽生进门,急忙放下茶碗,笑容满面地迎上来,“大当家许久不见,身体可还安康?”
方泽生见他这般态度微微怔,而后颔首,“大人请上座,小民切都好,劳烦大人挂心。”
冯太守点点头,又贴心地关怀两句,回到偏倚上坐下。
此番不合礼数。
方泽生瞥他眼,“吃饭。”
付景轩又裹着被子倒回床上,“不吃,太冷。”他打小畏寒,到冬天便抱着火炉连门都不想出,眼下还没冷到那般程度,方泽生便已经让哑叔在卧房厅外生小盆炭火烘着屋子,就是怕他赖床不起,三餐都没有次序。
只不过付景轩懒散惯,生在付家又没人细致管他是温是饱,到冬天便想睡多久便睡多久,时而饿得胃疼才会爬起来找食,个冬天能瘦好几斤,每每方泽生瞧见都分外心疼。
今日也是如此,不过就是凉风降温,付二爷便抢先进冬眠状态,三宝三番五次地进来喊他都没能把他叫起来,只得去求助方泽生,却没想方泽生平日里言语不敌付景轩,在这事上面,却很有些办法。
付景轩听着“啪啦啪啦”算盘声在床上翻会,本想找些东西堵上耳朵,就见方泽生放下手中账本,不知从哪变出串裹着脆糖红果子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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