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坐在此处正在为明日比试做着准备,说是准备,倒也不像蒲凌、胡云杉那般枕戈待旦,不过就是围聚在起商量些茶局事宜。
萧衡此人虽出身异国王族,对于茶事却极为认真,茗斗规矩没变,同品茗大会次序样,先是品茶,再是点茶。
他确实有些本领,但为确保万无失,
方泽生淡淡摇头,牵着他手坐在桌子前,吩咐门外周齐找来把刮刀,又让三宝端来盆清水,点点地帮他清理脸上青茬。
付景轩抬着下巴,随着他手上动作会向左会向右,与他聊着临潢府见闻,方泽生似也有话想说,嘴角动几下,终于说道:“胡云杉说你……”
“嗯?”
“整日魂不附体?”
付景轩展颜笑,吓得方泽生急忙挪开帮他刮脸刀片,生怕伤到他点。两人面对面坐得很近,付景轩向前倾倾身子,揉着他泛红耳垂说:“何止魂不附体,还险相思成狂。”
蒲凌师承周先生,虽说年纪不大在中原茶市也属于新人,但点茶技法很好,不是般人可以比较。
别看他与比胡云杉面上差不多少,实际习茶底子却要比胡云杉深厚许多,胡云杉自小是跟胡老家主学茶,胡老家主技艺般,若非胡云杉自己有些习茶天分,如今不定能和蒲凌站在起。
想来这段时间萧衡已经分别试探两个人深浅,知道蒲凌更胜筹,便借着方泽生登门机会把蒲凌换掉,也免得比试当天出什差错,当着众多子民面丢王族脸。
夜里。
付景轩带着方泽生来到这半年居住房间,房里生着暖炉不算太冷,桌椅布局也如中原屋舍般没有太多异族风情,萧衡少年时在中原待过几年,本身就很喜欢中原这些风雅物件,什琉璃玉盏、翡翠花瓶,件件摆在屋子里,猛进来,倒也不像身在异族他乡。
次日天明。
临潢府内大街小巷纷纷贴出张关于三王子要与中原茗士列具茗斗告示,特邀请闲暇子民两日后前往城南昭容台观战。
昭容台原属萧家处练武场地,随着前几年都城建成,练武场迁到城外,那处便成城内武士摔跤比试地方,如今三王子亲自登台与人茗斗,自然吸引不少异族子民目光,而后传十,十传百,短短两天光景,已是满城皆知。
今晚,萧衡与两位异族茗士坐在都城内家酒楼喝茶。
这两位茗士同他样,常年游走中原茶市到处学习点茶技法,其中个名中原叫李耷,不仅点茶厉害,品茶方面也是位高人,蒙着眼罩端起杯无色清茶,光是闻闻味道,便能说出此茶出自哪家哪户哪年哪月。
方泽生没看别处,直接来到付景轩睡小半年床前,抬手摸摸床板。果然,萧三王子虽已尽量附庸风雅,骨子里却还是个习惯天为被草为席牧族儿郎,方泽生年少时与方昌儒起来过临潢府,知道许多牧族子民不愿睡高床软枕,只愿在硬邦邦床板上蒲张薄薄野兽皮毛,以供冬日取暖。
冷虽是不冷,硬却是真硬。
付景轩见他僵着背脊,从他身后搂住他腰。
方泽生叹口气,转身捧住他脸庞与他对视许久,蹭蹭他脸上那层青青胡茬。
“不扎吗?”付景轩笑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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