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傅岳庭从指缝间垂下戒指。
他也亲眼见到傅岳庭从
秦砚在失去意识之前看出他慌乱,于是反手回握住他,再说遍:“没事。”
听到他声音,傅岳庭忽然说不出话来。
如果不是有昏沉雨幕遮挡,他不知道要怎样在秦砚面前继续掩藏自己滚烫眼眶:“对不起……”
傅岳庭垂眸,嗓音沙哑得厉害:“对不起,都是错。”
是他不该在早上劝秦砚出门。
雨声遮盖住两人对话,但遮不住气味扩散。
闻到司机身上酒气,周围人倒吸口凉气。
“怪不得闯红灯,原来是酒驾!”
“刚才亲眼看见,他肯定超速,连车灯都忘开,这是喝多少……”
“酒驾真害人不浅,你瞧,好好年轻人,就给撞成这个样子,造孽啊!”
傅岳庭目光却刻也不敢从他脸上移开,语气带着藏不住恳求:“救护车马上就到,再坚持会儿?”
秦砚说:“好。”
傅岳庭没有停下,用语言继续勾回秦砚意识:“再坚持会儿,等救护车赶到,马上联系医院派直升机过来,绝不会让你出事,你绝不会有事,所以你不准睡……”
旁司机挂断电话回来,听到傅岳庭话,不由腿脚更加酸软。
张口就是直升机。
雨还在下。
周围乱哄哄片。
除司机,也有热心围观群众正在帮两人打急救电话。
傅岳庭几乎耳鸣。
他手脚并用爬到秦砚身旁跪地俯身,把秦砚从水中捞起来抱在怀里,想做点什,又不敢乱动。
也不该没有看清路况就折身回来。
如果早知是这样,他宁愿没有在c市偶遇秦砚,就不会邀请秦砚到这里来。
秦砚看着他,忽然紧紧手上力道。
傅岳庭下意识抬眼看他。
“和你没有关系。”秦砚说,“你不需要自责。”
“就是,人都撞,现在跪下有什用!”
傅岳庭没再理会司机,话落就回脸看向秦砚,却眼看到身上不小心蹭到血迹,薄唇倏地颤抖:“放心,你绝不会出事。”
他把这句话反复说无数遍,除安慰秦砚,他也需要这份意念定心。
他紧紧攥着手里还没来及还给秦砚指环。
坚硬质地在掌心里立着,带来尖锐刺痛抑制住颤抖,吊着他最后丝理智。
他这是撞到什人……
即便在,bao雨里,傅岳庭也闻到股浓重酒气正在靠近。
转脸看到脸色酡红司机,他漆黑眸光里闪着慑人寒意:“如果他有半点闪失,让你拿命来偿。”
声音不大,语气甚至不重,却带着让人头皮发麻冷酷。
听出他话里意思,司机双腿软,跌跪下来:“对不起,真不是有意……”
在他脸上凝结水珠滚滚落下,打在秦砚湿透前襟。
“你怎样?”傅岳庭抬手虚搭在秦砚肩膀,薄唇惨白,“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这个时候,脑后钝痛愈发清晰,秦砚看着他,听到声音好像变得遥远,模糊视线双眼也被雨水刺激,只半睁着。
“别睡!”傅岳庭在浑浊积水里摸索着秦砚手掌,紧紧握住,“看着,不要睡!”
秦砚感觉到掌心里钻进他冰凉五根手指,终于开口:“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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