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红梅开得极艳,像这冰天雪地里唯颜色,娴妃面朝拱门而立,正笑吟吟在说什。她面前也站名女子,穿身浅白色宫装,背影纤弱,盈盈而立。只是个背影,便叫人浮想联翩。
能与娴妃在此说笑,必是宫中妃嫔,可林帝瞧着这背影却陌生得很,这两年他勤于国事没有选妃,竟不知宫中还有这等他不认识美人?
他往前走几步,娴妃便瞧见他,神情惊,又涌上喜色,赶紧朝他行礼:“嫔妾拜见陛下,陛下怎得过来?”
她身前那女子也转身行礼,因直低
大雪下几天之后终于再次停,只是积雪堆得厚,将梅园树枝全都裹起来。满院殷红梅花就像从团团白雪中开出来,别有番景致,十分好看。
林帝这些时日为预防雪灾伤神伤脑,也许久没有出殿转转,听宫人来报,决定去赏赏雪景梅花。
这大雪搞得他焦头烂额,也只能赏赏雪散散心找补回来。
林帝其实是个谨行俭用皇帝,不喜欢摆排场。他最大心愿就是后世写史能把他写成代明君,流芳百世,所以在位时很是注重自身行为,绝不给后世留下任何笔伐口诛议论是非污点。
去梅园赏景,身边便也只带个总管太监,是林帝亲信之人,唤作彭满。
回明玥宫路上,萧岚多是沉默。
从主动亲近娴妃那刻开始,她其实就有心理准备。但当这刻真来临,心情多少还是有些复杂。可她心里明白,她应当立起来。为两个孩子,她也该立起来。
袖下冰凉手指被双又暖又软小手握住,女儿小声又关心地问她:“母妃,你不愿意见父皇吗?”
萧岚愣愣,将她小手裹住,笑下:“哪有愿意不愿意,陛下是君,岂是们说算。”
宫人方扫雪,路面干干净净,只枝头偶尔掉落几团积雪,声音碎在风里。林非鹿问:“母妃,你之前告诉,你进宫之前已有心仪之人,你是还挂念那位心仪之人所以才难过吗?”
彭满是林帝身边总管太监,手下带着三个徒弟,其中个小徒弟便得娴妃恩惠,悄悄将林帝行踪透露给娴妃。
所以当林帝来到梅园时,娴妃已经带着萧岚在里面赏花。
林帝倒也没起疑心,毕竟好景共赏,没有只许他来不许别人来道理。在院墙外时便听见里面说笑声音,彭满便道:“陛下,里头好像有人。”
林帝略挥手:“无妨,听这声,似是娴妃。朕也许久没考察景渊功课,问问也好。”
便从拱门走进去。
萧岚没想到自己自言自语倾诉被她听去还记这久,沉默半晌,才轻轻叹声气,边走边道:“刚进宫时是有些难过,这两年却已经释怀。他早已娶妻,听闻他妻子为他生下双儿女,如今琴瑟齐鸣儿女双全,娘很是为他高兴。”
她顿顿,才又道:“只是君恩难测,旦踏入后宫争宠纷争,今后日子,恐怕会不太平很多。”
她只是担心,凭她能力,保护不好这两个孩子罢。
林非鹿捏捏她手指,笑着宽慰她:“母妃不怕,还有呢。”
萧岚摸摸她脑袋,心里感慨不已。儿子被人下药毒害变成痴傻,女儿却生得这样聪敏伶俐,想来,也是老天对她补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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