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听过很多很多回吧。
她心中叹息,稍稍往他身边靠靠,撑着小下巴安慰他:“殿下,那些话不要放在心上。”
他笔尖顿,偏头看过来,对上她好像含着怜惜目光,眼神有些淡,像不解似,低声问,“公主为何替出头?”
林非鹿眨眨眼,板眼地解释
宋国如今虽然孱弱,但它立国时间远比大林久远。又因地处南方,向被天下文人称作正统。想当初大林高祖建国时还被视作乱臣贼子,只不过代复代,大林逐渐强大,与宋国分淮河以治,才渐渐扭转局面和名声。
如今天下大环境重文重名,尊儒守礼,林帝更是心想以仁君之名名垂青史,所以哪怕他十分垂涎宋国富饶,也从不展露出侵略者意图,把自己仁义形象维护得特别好。
林济文当着宋国皇子面把话说得这明显,简直是在打道貌岸然林帝和尊儒奉佛大林朝脸。
林景渊平日就是再顽劣也知有些话说不得,太学这多人,听这话若是传出去,传到林帝耳中,大不顿责罚,若是传到民间,传得人尽皆知,那才是真损这皇家脸面。
他跟林济文其实不大亲近,此刻也顾不上,拉着他胳膊连推带拽:“二哥你回去吧,觉得五妹坐这挺好,你别干扰五妹读书!”
小姑娘奶声奶气,凶起人来也奶凶奶凶,但几个人就是被她这惊人逻辑和伶俐口齿给惊呆。
偏偏她说这番话时,还是甜甜笑着,眼神真挚又单纯,林济文竟时之间分辨不出她是在嘲讽自己还是真在对此发问。
反倒是林景渊看着平日在自己面前乖巧软糯小鹿在别人面前张牙舞爪模样,露出“果然才是小鹿妹妹最爱哥哥”得意表情。
小鹿妹妹乖巧都给个人!
独享温柔!不愧是!
林济文此时也知道自己说错话,梗着脖子红着脸,拂袖而去。
林非鹿冷漠地看着他背影,余光察觉奚行疆打量视线,转头冲他莞尔笑,又朝林济文背影做个鬼脸。
作为绿茶婊中战斗婊,嘴炮流,掐架满级,文能嘴撕白莲,武能手撕渣男,卖得萌掐得架那可不是自夸。
奚行疆也挑眼笑,冲她比个加油打气动作。
这里发生小矛盾似乎并没有引起其他人注意,林非鹿理理裙摆,重新坐回蒲团上,看见宋惊澜正执笔在写书上注解,神态自若姿势优雅,好像对刚才那些话点都不在意。
奚行疆早知这小豆丁伶牙俐齿,在她皇兄面前乖得不行,当着自己面就滴都没有,现在终于又出现个跟自己相同待遇人,非常乐见其成,简直恨不得她能再怼几句,最好怼得林济文怀疑人生,好叫他尝尝自己经历过滋味。
旁边两个人看戏意图太明显,本来就郁闷林济文更郁闷,以他有限智商,实在不知如何反驳这段话。
他向捡软柿子捏,看垂眸不语宋惊澜眼,颇有些恼羞成怒意味:“不过弱国质子而已,宋国终有日会臣服大林,届时他便是阶下囚亡国种!别说太学,天牢都没他位置!”
他这话出,连林景渊都变脸色,跟奚行疆同时出声道:“二哥慎言!”
“二殿下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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