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知道这其中可能有蹊跷,也生气太子派竟敢在宗祠上动手脚,但在处理起工部尚书以及阮相派那群*员时,却丝毫没有手软。
林非鹿看着床上仍无意识林廷,头次觉得,皇家是真无情。
林帝难道不知道自己这个儿子这些年来无助和无奈吗?他定然是知道,不然不会打阮贵妃那巴掌,说出那样话。可他什也没干涉,他冷眼旁观两派斗争,也冷眼旁观林廷日趋日绝望。
亲情,有时候真比不过权势欲望。
林非鹿觉得可笑,连语气都带上讥讽:“娘娘觉得,是太子想对你们阮家赶尽杀绝吗?如今大林,难道是太子说算吗?如果没有父皇纵容和默许,单凭太子派,如何撼动你阮氏这颗扎根多年大树?”
林非鹿无情打断他:“娘娘不如好好想想,这些年长嫡两派交锋中,父皇态度是什?他不阻止,难道就是默许你阮氏族争储吗?当真如此话,为何阮氏这些年越争越式微?”
阮贵妃脸色越来越白。
在这场长达六年夺嫡之争中,林帝从不是全无所闻。
他只不过是冷眼旁观,想借由太子派打压阮氏罢。
阮氏当年扶持林帝登基,得林帝重用,确为朝廷做出过大贡献。阮家子弟乃至阮相门生遍布朝中各处,成为就连林帝也很难瓦解股力量。
也该放手。
这些年,林廷无数次对她说:“母妃,放手吧。”
每当他说出这句话,都会受到自己斥责与教训。每训斥次,他眼中光亮就会暗上分,至如今,全然晦暗。
他不再让她放手,而是选择用结自己方式,结切。
她亲手逼死自己孩子。
这些道理,阮贵妃岂能不知。
否则,她怎会情愿答应武安侯那样无理要求,也要将他拉拢过来。
只是从来没有个人,这样当面直白点出来罢。
这次宗祠事件,阮相派遭受重创,朝中好几处要职*员都因此事牵连下狱,太子党趁机在这些职位上安插自己人手,任职书呈到林帝面前时,当天就批应允,完全没给阮相反应时间。
武安侯也
林帝不可能给未来继承人留下这样个外戚隐患。
这天下姓林,不姓阮。
林廷从开始就注定不可能是储君,林帝培养他,看重他,只不过是给阮家个痴心妄想假象罢。
当阮氏族开始踏上夺嫡之路,就落入林帝早已布下圈套。他根本不用亲自动手解决阮氏势力,他只需默许两派相斗,纵容太子党对阮氏撕咬,就可将阮氏羽翼摘除。
就像这次宗祠倒塌事件。
阮贵妃已不记得今日哭过几回,只有这回,哭声里才全是悔恨意味。她边哭边握着林廷冰凉无力手:“可是已然来不及……”
林非鹿冷笑声,“娘娘可知今夜为何会挨父皇那巴掌?”
阮贵妃愣,泪流满脸地看着她。
林非鹿不无讥讽:“娘娘当真以为,这些年来阮家所作所为父皇都无所知吗?”她不等她回答,冷声道:“历来君王最忌外戚专权,阮家这些年把持朝政,在权力巅峰呆久,就算知道父皇忌惮,也不愿意下来吧?”
阮贵妃脸色白,匆匆反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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