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祭天台,负责整个仪式*员候在两边,见陛下抱着新册封皇后往正殿走去,丝毫没有放她下来意思,鼓起勇气上前步道:“陛下,这不合规矩……”
宋惊澜微偏头,眼尾狭长:“规矩?”
四周顿时噤声。
*员默不作声退回去,百官便眼睁睁看着陛下抱着皇后过完剩下仪式。
之后林非鹿就被送入临安殿。
入夏天本来就热,整套仪式下来,林非鹿已经晕头转向,感觉快窒息。关键百官注视之下,她还不能失仪容,要直挺胸收腹微抬下巴,端庄微笑,简直要命。
从祭天台下来时候,她没踩稳脚下软,差点摔下台阶。
好在宋惊澜眼疾手快把扶住她胳膊,低声问:“还能走吗?”
众目睽睽之下,林非鹿也不好撒娇,脸上还维持着身为皇后端庄笑容,唇齿间挤出声音却已经要哭不哭:“好累,脚好痛……”
刚说完,旁边宋惊澜就俯身,把人给打横抱起来。
林非鹿之前参加林倾和司妙然大婚时就感叹过,这仪式看上去好累好复杂啊。
没想到这次轮到自己,仪式更累更复杂。
光是那身凤袍她感觉就有五斤,虽然制衣局宫人已经在陛下吩咐下尽量精简,但毕竟是大婚凤袍,里外配饰都有规制。更别说还有只凤冠,漂亮是漂亮,重也是真重,真是应那句别低头皇冠会掉。
她从天不亮就起床开始梳洗打扮,吉时到,新娘出阁,八抬大轿过龙凤天马正门,将她抬到正殿前广场。
广场四周已经站满文武百官,按照品阶从上到下,正殿前有条玉石铺就百米长阶,平日*员们上朝就要从这里过。此时玉阶两旁站着两排笔直侍卫,她要走上这条玉阶,宋惊澜就在最上面等着她。
其实按照规制,她应该被送回皇后寝殿,等夜幕之后皇帝临幸才对,但她喜欢临安殿香味,这个月也总是在寝殿内龙床上打滚,所以宋惊澜就把喜房设在临安殿。
平日总是庄严森然临安殿今日看上去格外喜气洋洋,眼望去尽是大喜红。
寝殿内地铺重茵,四设屏嶂,对半人高喜烛静静燃烧。林
林非鹿惊呼声,下意识抬手按住自己摇摇欲坠凤冠。
四周随着他动作顿时起片骚动,她面红耳赤,有点着急:“你干什呀,快放下来!”
宋惊澜面不改色,稳稳抱着她朝下走去。
林非鹿挣扎两下没什用,索性放弃,只小声嘟囔:“凤袍和凤冠好重。”
他微微抿唇笑下,很淡个笑,只有在他怀里她才能看见。
晨起太阳已经很耀眼,林非鹿深吸口气,在百官注视之下,双手无比端庄地放在身前,挺直背脊,微抬下巴,然后步步朝台阶上走去。
红色凤袍在身后逶迤出长长裙摆,裙摆之上凤凰于飞,白鸟而慕,阳光洒下来,缝制图纹丝线闪耀金色光。每走步,凤冠垂下珠帘便轻轻晃动,发出清脆声响。
等她终于走上这条台阶,看见对面眉眼含笑宋惊澜时,林非鹿感觉自己腰都要断。
而这才是开始。
接下来就是告黄天,祭高祖,帝后同受百官之礼,承制官宣读制命,册封为后,持节展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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