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身上铁锈血腥味实在难闻,沈沐不露痕迹地朝萧繁那处动动身子,朝高位上青年略作揖,微笑着询问道,
“天气炎热,就连王爷都叫烈日晒昏头,看不出陛下精湛箭术;臣斗胆提议,不如就此将这围猎取消吧,也好让在座各位回营歇息片刻。”
这番话可谓给足萧繁面子。
钻心疼痛自左臂阵阵传来,萧繁将沈沐朝他靠近两小步动作收进眼底,双眸微动,桌下右手慢慢攥成拳,沉沉嗯声。
“既然如此,那便依亚父所言。”
但萧繁不样,他和沈沐、和废物王爷、和在场所有人不同。
青年旦坐上这个位置,就注定他再没有脆弱或逃避资格。
而手将他推上风口浪尖人,就是沈沐。
王爷向他冲过来时,龙椅上萧繁同时挺直背脊,神情警惕地盯着沈沐,宛如黑夜里孤狼亮出獠牙,不让生人靠近分毫。
抬手将王爷脖子上胖手推开,沈沐看眼利箭蹭破皮肤,脑中想却是书里对萧繁左臂伤口八字形容。
场中央男人神色慌张嚎叫不止,粗胖双手捂着受伤脖子,指缝隐隐沾血色,嘴里不住喊人去找太医。
与他形成强烈对比,是余下噤若寒蝉旁观者;这箭让在场所有人再次意识到,王位上这位不及加冠青年,是不容挑衅和违逆存在。
青年侧脸轮廓棱角分明,过分冷硬利落线条自带股锐利之气,眼底深埋是隐忍狠戾之色,高位而坐,浑身散发冰冷气息让人望而生畏。
侧目望去,沈沐清晰看见萧繁搭在龙椅上小臂轻轻发颤,红木扶手上隐约能看到星点血迹。
饶是他不懂箭术也能看出,萧繁方才那箭对手臂力量要求,足以让他左臂上伤口再次崩裂;众人看不出,不过是他身穿玄色劲装,颜色相近两两抵消罢。
话毕他站起身,在众人跪拜声中,头也不回离开。
前刻还座无虚席场内很快空无人,唯独剩下沈沐和面色发白王爷;男人许是被萧繁那箭吓坏,见人都走便极度害怕地拉着沈沐袖子,跪在地上后怕道,
“摄政王,您说陛下他、他不会要杀吧”
草包
长近两寸,深可见骨。
“愣着做什,还不去唤太医,”看眼身边阿青,沈沐拿出手帕,仔细将手指上血迹擦掉,微微皱眉,轻描淡写道,
“不然王爷脖子上伤就该愈合。”
微微愣,阿青没忍住噗嗤声笑出来,应声便高声喊人。
守在边太医这次倒是飞快跑上来,分别给萧繁沈沐行过礼后,才颤颤巍巍拿出药箱。
呼喊几声无人应答,废物王爷或许终于察觉情形不对,肥硕身子抖,瞬间意识到在场只有“合作伙伴”摄政王能救他,嘴唇发白地朝沈沐跑来,哆嗦着说话,努力保持着最后丝理智,
“臣不过是想看陛下箭术,不知陛下为何要对臣痛下杀手!”
“还请摄政王替臣做主!”
男人眼底恐惧与怨恨相互交杂,沈沐余光在场内快速扫,发现在场不少人眼中或多或少都有这样神色。
他们不愿臣服于高位上青年,心底畏惧又让他们望而止步,于是有些人选择远远观望,有些人选择铤而走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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