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繁顿住脚步转过身,黑眸闪动,似乎极力压抑着汹涌情绪,“那亚父又为何执意要见太皇太后。”
说着青年命靖谙拿出封折子递过去,沈沐接过打开看,顿时明白清晨萧繁让人捉摸不定阴沉从何而来。
这封奏折看便是高瀛找个替死鬼写,字里行间都是对萧繁生母诋毁;只不过写折子人是杀不得言官,而言官中不少都是原身人。
萧繁不可能不怀疑他要暗中捣乱。
沈沐将折子收好,抬头望进萧繁眼中,不卑不亢道,“因为见太皇太后对陛下百害无利,所以臣要去。”
通报时下人受命不敢多言,屏风后纳兰宛如何都没想到萧繁竟也在场,颤声命人捡起地上折子,看着其中满满当当罪证,终于“噗”口,暗红色鲜血呕在地上。
“走。”
满屋腥臭药汁味本就令人不适,纳兰宛将胸中淤血呕出后,腐烂血腥味蹿进鼻腔,沈沐只觉阵作呕,起身时重心不稳地晃晃。
只温热有力大手猛地环住他腰身,手腕微微用力便将他往旁边带,沈沐整个人直直撞进萧繁胸膛,鼻子酸便闷哼出声。
萧繁身上幽幽麝香味瞬间将沈沐包围,强势却不过分浓郁,不小心便容易沉溺其中。
入狱弟弟分毫不差。”
屋内死寂片,纳兰宛入定般久久不开口,而被萧繁紧紧盯着沈沐同样身冷汗。
这番话本是纳兰宛在得到高瀛传来消息、以死相逼不让萧母入皇祠时,忍无可忍萧繁用来威胁她;沈沐记不大清其中细节,只知道本该入狱纳兰将军在家族势力下逃出来,若被发现便是株连九族大罪。
纳兰宛终于明白自己遭人算计,不顾仪容地用手抠着床框,抓靠枕便直接朝沈沐面前屏风处砸去。
“不得好死走狗!竟敢算计哀家!你——”
男人解释简短而直白,简明扼要萧繁几乎都要信以为真。
知道他不情愿、知道他会被中伤,所以沈沐会想去,去替他面对和承担本该他经历不快。
胸腔某处被轻轻撞,萧繁面上薄凉笑,背后手却慢慢攥成拳,字句说用力,“亚父近日变许多。”
居然开始讨好他。
“小心。”
青年略有些沙哑声音让他瞬间回神,沈沐立即从萧繁怀中退出来,低眸便看见脚边险些踩到茶杯碎渣。
离开崇宁宫主殿,两人同穿过幽静长廊,走在后面沈沐忍不住开口问道,“陛下最后为何要挡在臣面前。”
沈沐那番威胁纳兰宛话,除警示作用,更重要是替萧繁挡下骂名。
只要能将自己名字在萧繁记仇小本本上划掉,打算隐居咸鱼沈沐并不在乎原身口碑,最多不过是换个名称代号。
“够!”
瓷器碎地尖锐声响盖过怒吼声,萧繁大步迈过脚边瓷杯碎渣,在屏风面前站定,挡在沈沐面前。
青年高瘦却不单薄,身形线条极好每处都透着力量感;沈沐要微微仰头才能看全萧繁背影,只听他声音压极地,“孤人已将话说清楚明白,孤便不再重复。”
“逃狱事证据确凿,捏死纳兰家易如反掌,”萧繁接过靖谙递来折子,啪声甩在地上,冷冷道,
“孤不动手,不过是不屑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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