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略满地狼藉,这大殿空旷且凄清,屋内陈设皆透露着股毫无生气冰冷,沈沐前脚刚迈进殿门,后脚还没站稳便被人狠狠拽,后背咚地声撞在坚硬冰冷殿门上,将靖谙挡在外面。
角落处冲出来青年摁着他
正如纳兰宛所说,他身边所有人,都想他死-
沈沐匆忙赶到明承宫殿前时,已能隐隐听见殿中传来瓷器砸碎落地声音,殿外齐齐跪着排瑟瑟发抖宫女。
不知四周是否有他人眼线,萧繁若此时去寻太医,头疾事很可能会就此传出去。
“本王要见陛下,让开。”
靖谙死死挡在殿门前,掌心握着剑柄,目光阴沉地盯着沈沐,作出分毫不肯退让态度。
话毕他转身欲走,回眸时不偏不倚撞进沈沐视线,两人四目相撞。
痛疼将视线模糊,维持站立都十分艰难,萧繁咬紧牙关,在靖谙惊呼声中快步离去,连背影都有些匆忙。
剧烈疼痛让人无法思考,脑袋像被人生生剖开样,随时都要炸开,却还是不受控地回想起两个字个人名。
沈沐,又是沈沐。
方才萧繁看不清男人脸,但他几乎可以毫不费力地想到男人神情。
靖谙手持长剑,在萧繁面前跪下。
片刻后,面容扭曲纳兰宛被人摁在床上动弹不得,看眼血肉模糊伤口,似乎感受不到痛般,边吐血边畅快大笑,“你以为你害死儿子坐上皇位,就能高枕无忧吗?”
“萧繁,像你这种害死人扫把星,就等着辈子孤独终老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死般寂静中,瘆人邪笑听人毛骨悚然;只听纳兰宛声音越来愈小,软塌上铺满殷红血迹。
此时只听咕咚声,宣告纳兰宛死亡太医闷声倒地,面色发青口鼻流血,应当是服毒自尽。
沈沐向前步,下刻眼前青光闪,剑尖直指咽喉,只要再往前寸,便能见血封喉。
耳边响起靖谙沙哑声音,“刀剑无眼,摄政王请谨言慎行。”
“外面有多少眼睛盯着这里你心里清楚,”屋内突然没动静,沈沐深吸口气,放低音量道,“若不放心,你大可以跟着。”
靖谙眼中闪过犹豫,警惕地放下手中青剑。
没阻挠,沈沐立即将四周宫女轰走,毫不犹豫地推开殿门,门外环视圈后却不见萧繁身影。
是嘲笑?是不屑?还是怜悯?
他想起这两日,那些让他险些放下防备好听话、那些仿佛下意识维护他动作,那些让人感到温暖和安全笑容——
还有高湛递给他那张字条。
巧用纳兰宛,九王可称帝。
男人同八年前样,费尽心思将落魄他从泥潭中带出来,承诺那些花言巧语,都不过是为骗他入套。
针扎刺痛卷席而来,尖锐疼痛将人理智吞噬殆尽,肺部好似被人狠狠攥着呼吸不得,萧繁听见自己粗重喘息声,胸膛极速起伏。
侍候纳兰宛宫女爬到他脚边,不怕死地开口,“陛下,此事——”
萧繁眼中寒光闪,袖中匕首滑落掌心;手腕转甩出利刃,只听噗嗤声,宫女喉部便插把银刀,刀背瞬间染成红色,隐隐反着寒光。
四周景色开始剧烈晃动,萧繁掐着掌心,沙哑低沉地声音在殿内响起,
“崇宁宫之人,尽数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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