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声盒子落地,宫女嘴里喃喃几句“阿香”,然后再次大力地疯狂磕头,瓷白地上瞬间染上血迹,“太后说您身体欠佳,命奴婢来探查您情况,若有问题要立马向她禀报。”
“可奴婢真被摄政王轰出去,他说要同您讨论政务,阿香为何会这样奴婢也不知道——”
话没说完,人竟直接晕过去。
靖谙命人将宫女拖出去,站在萧繁身旁眉心轻蹙,沉默片刻后,还是忍不住问道,“陛下,摄政王今日所言,究竟能信几分。”
萧繁翻开书卷随意浏览,脑海中遍遍回放着沈沐最后反问他那句,随口答道,“靖谙你记住——”
萧繁已换上身麻布丧服,从小山堆般奏折中拿出封,头不抬便道,“今日太后送你来照顾孤。”
“对,太后说陛下您这里缺些人手,”宫女汗如雨下,双手死死掐着衣角,“下午奴婢便同阿香妹妹奉令来明承宫。”
“那你告诉孤,”唇角勾,萧繁抬头看人眼,眼底薄凉,“今日你都见到什。”
“奴、奴婢还没进来,就被、被摄政王大人赶走,”宫女心中发凉,连连磕头道,“然后奴婢就回去,什都没看见”
放下手中奏折,萧繁冷笑声,“太后叫你来,摄政王叫你走你便走,你很怕他吗?”
塌上萧繁神色凝重,垂眸不知在看些什;片刻后,他忽地伸出手,把拽住沈沐带伤手臂。
尽管萧繁有意避开他腕子上伤处,不久前肌肤相贴奇异感再次爬上沈沐脊背。
“亚父手腕上伤,是孤弄吧,”青年薄唇轻启,胸膛因为说话微微颤动,“当时为什不躲?”
两人四目相对,萧繁黝黑眸子深不见底,仿佛再往前步,便会自深渊纵身坠下。
屏住呼吸,沈沐挺直脊背,让自己同萧繁平视;他活动下手腕,将最明显伤处转到青年面前,同样淡泊地口吻反问道:
“沈沐说话,个字都不要听,个字都不要信。”
就如同沈沐那句淡淡反问,似乎极好证明他不知道萧繁头疾时会神志不清,但萧繁仍旧字不信。
后颈处又在隐隐作痛,萧繁从桌案上起身,转身时视线刚好落在角落屏风处。
沈沐走匆忙,离开时竟连衣服也忘带走。
萧繁微微眯着眼,将下摆处血迹依次看过遍,转
“摄政王大人说,若不离开便立即剜们眼睛,”两行清泪自宫女脸上流下,整个人抖如筛糠,“奴婢心里害怕,就立刻走。”
萧繁看眼她带着巴掌印红肿右脸,垂眸道,“既然如此,那孤便替摄政王好好赏你。”
“靖谙。”
靖谙抱着个黑色盒子大步上前,低下身子放在宫女怀中,冷淡道,“打开。”
宫女双手剧烈颤抖地打开盒子,猝不及防便看见颗血淋淋人头,被人挖去双眼划破面容,血肉模糊间,甚至辨不出这人原本模样。
“臣为何不躲,陛下不该最清楚吗。”-
夜色凄清,没入暗夜皇城片死寂,不时响起哀鸣之声。
“陛下,人带来。”
明承宫门外,靖谙双手抱剑低声请示,听萧繁嗯声,推开门让身后宫女进去。
二十多岁宫女面色发白,颤颤巍巍地进屋后老实跪下,抖着声音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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