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靖谙领着几名端着早膳宫女进来,挨个试过毒后,让人将粗粮米粥和几碟小菜放在桌边。
看着桌上两副碗筷,沈沐不自觉地弯下眼睛,转头见萧繁已经整理好仪容,轻声开口道,“陛下要用膳吗?”
“是,”萧繁看眼他命人摆好两副碗筷,挑挑眉,不动声色道,“怎,亚父还想在孤这里蹭顿饭?”
“左右已经欠陛下个人情,”沈沐坦然笑笑,起身请萧繁入座,“臣便索性厚些脸皮吧。”
两人相对而坐,萧繁从袖中拿出个瓷瓶放在桌上,垂眸抿口米粥,漫不经心道,“化血活瘀伤药,记得用。”
青丝垂落,青年高束长发乱糟糟,头上发冠也斜斜支棱旁,凌乱发型配上过分深邃五官,不和谐中倒生出种诡异诙谐感。
沈沐无暇想太多,他看着自己正扣在萧繁头顶右手,讪笑着将手抽回来,“陛下,臣在梦里头脑不清醒,您别见怪。”
“是,”萧繁轻嘲声,随意拢拢头发,直直盯着沈沐,皮笑肉不笑道,“孤听亚父倒是口齿清晰。”
“不过个时辰,亚父便说十次‘头秃’、七次‘谢顶’、和十三次‘发质不好’。”
沈沐:“”
沈沐做个很长梦。
梦里他下班回家,还来不及将手中公文包放下,推门便见道灰影飞扑而来,身子沉,只毛绒绒阿拉斯加摇着灰白色尾巴,两只前爪搭在他双肩,脑袋拼命往他身上拱。
成年阿拉斯加站立时,身高几乎能与成年人类相比,沈沐养这只“阿凡”又是体格健壮纯正血统,近七十公斤体重飞奔而来,将沈沐直接压倒在地,伸出舌头就开始舔人,嘴里呜呜叫着。
沈沐明白这狗是想让自己摸头,无奈时被压着起不来,只能坐在地上,抱着狗头开始使劲揉它大脑袋。
揉着揉着,沈沐突然察觉出丝不对。
通体黝黑瓷瓶做工精细,连瓶口处都雕刻着盘桓龙纹;沈沐打开瓶盖嗅嗅,阵沁人心脾清淡茶香萦绕鼻尖,令人为之振。
男人眼底染层淡淡欢喜,忍不住又次将瓷瓶放在鼻尖下闻闻,眉梢弯着,左脸下颚有道睡觉压出来浅印,直延伸到脖颈处。
萧繁伸手用筷子去夹菜,余光从沈沐脖颈处印子路往
你数倒是挺清楚。
殿内暖炉烧夜,愣是将微凉初晨烤暖烘烘;沈沐抬头去看正命人束发萧繁,有垂眸去看怀里凉下去汤婆子,双眸闪烁。
这具身子体寒相当严重,每到清晨夜里都是四肢冰凉,昨夜在文渊阁时,沈沐只觉指尖都要冻麻。
现在整只手都是温热,睡夜身子也丝毫不觉寒凉。
相比之下,青年脖颈上排细密汗珠便显得尤为突兀。
阿凡身上最外层针毛该是略微扎手硬,只有最里面厚厚绒毛才柔软暖和,可今日不知怎地,摸上去却只有薄薄层,还是滑润又流畅手感。
自家阿拉不仅成长毛怪,怎掉毛还这样严重?
沈沐眼前模糊,只得喃喃开口道,“阿凡,你怎成秃成这样”
“亚父摸够吗?”
森凉低沉男声猝不及防在耳边响起,沈沐纤长睫羽颤,睁眼便直直撞进萧繁双墨黑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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