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瀛来到石台旁,朗声命人将桶内邬金油淋在燃草上,面上派镇定。
沈沐却从他轻颤尾音里听出深埋心底恐惧。
“等等。”
上百双眼睛自台下齐刷刷地投射而来,百官脸上神情各异;沈沐朝侧跨半步,堪堪停在余光能看见萧繁位置,开口道,“高大人,本王且问你,这太皇太后火葬用燃油,可是邬金油。”
高瀛嘴唇肉眼可见狠狠抖,“是。”
道士念咒声不绝于耳,沈沐垂眸看着百官脸肃然绵面朝前方,不少人还随着道长同低语,口里不住低喃。
“高瀛事,亚父想如何?”
萧繁低沉有力声音在嗡嗡念咒声中尤为明显,沈沐抬眸看着青年旷阔肩膀,轻声道,“切全凭陛下安排。”
“不必,亚父想如何都可以,”萧繁语气平静,“这件事上,孤都顺着你。”
分明只是夜未见,萧繁却同昨日判如两人,长袖下指尖微微动,沈沐声音有些发干问,“臣能问问理由吗。”
炉,四周铺满两千斤燃草,四个角落各站着名手持浮尘白胡子道长,身后站十几名手持灵器小道士。
萧繁昨日力护摄政王事如平地声雷,在朝中百官间飞速传开;众人此时见沈沐信步而来,青丝衣摆随微风徐徐摆动,从容不迫模样却让人心生惧意。
这些日早已习惯成为人群焦点,沈沐淡然受众人行礼,来到高台上朝四下扫,终于在角落处看见刘高二人。
风水轮流转,昨日还面色红润胖瘦两人,已被萧繁昨日声令下吓得面色乌青;本在偷偷打量,被沈沐记眼刀扫过后,吓得紧忙转过头。
唇角不自觉挑起笑意,沈沐目视前方,随着声响转动视线,远远见着萧繁自龙辇上下来,在百官朝拜中稳步而来。
“近日有传闻污蔑本王以权谋私,用邬金油做尽坏事,”沈沐摇摇头,故作叹息,“本王可谓百口莫辩啊。”
仔细欣赏着高瀛惨白如纸脸,沈沐连眨眼都有些舍不得,“高大人说,本王是不是该好好查查,那批杀人放火邬金油,都是从哪儿来呢?”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台下人精们不可能不懂;片
“亚父昨日说话,孤很在意。”
“所以在这件事上,孤不会让亚父受丝委屈。”
沈沐愣。
来不及回想昨日同萧繁都说些什,只听台下传来嘈杂脚步声,近百名壮汉扛着精美包装木油桶齐步来到石台前,小心翼翼将圆桶放在脚边,只等高瀛发令。
邬金油,火葬焚烧,密不可分两组词。
气质冷峻青年身长玉立,毫不收敛帝王之气如尖刀般锐利逼人,自步辇下来后,萧繁眼神便直朝沈沐方向望来,几步来到他身前,细细打量他番,未叫众人平身,却先沉声问道,
“亚父腰,好些吗?”
仪式举行时,沈沐身为摄政王会站在萧繁身后;或许受昨日许太医影响,青年低沉声音在头顶响起时,沈沐竟没由来面上热,胡思乱想念头在脑中闪而过,卡壳声,“已经不疼,谢陛下关心。”
萧繁嗯声转过身去,面色淡淡地朝相对而望太后问候声,语气平静而疏离。
时辰已到,负责大典高瀛白着干瘦脸,强撑着举行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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