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靖谙受命将人搀扶出去,沈沐双肩塌长出口气,闻着空气中挥之不去淡淡酒精味,不自觉地轻蹙眉头。
忙天,疲惫感渐渐涌上来,沈沐扶着桌面侧过身子,起身想同萧繁行礼请辞,却没想人坐太久腿有些发麻,起身时双腿不听使唤地软下。
只大手稳稳拖住他手臂,萧繁今晚总算主动和他说句话,“醉?”
摇摇头否认声,沈沐后退步想将小臂从萧繁手中撤出来,却再次重心不稳地跌回座位,脑袋震下,眼前景物也跟着开始晃。
万万没想到这酒后劲儿这样足,沈沐苦笑声,扶扶发晕脑袋,同萧繁抱歉道,“请陛下容臣缓会儿。”
太阳落山前,宫中源源不断送来消息,无例外全是斩首处决或停职降职。
年轻国君依旧保持着他杀伐果断行事风格,与高瀛同上书弹劾沈沐三十余名朝中大臣,萧繁竟个都没放过,毫不手软地挨个处罚。
实在是对得起高台上他那句“这件事上,不会让沈沐受点委屈”。
沈沐看着宫中送出来密件,沉默良久。
再入明承宫时余晖正好,残阳斜挂天际,将整片天空抹上层赤红色金粉。
,全当替大齐子民感谢他十多年庇佑,沈沐也将起陪同。
时间还早,沈沐盘算着发簪已经送进京城,便先动身回王府;结果回府后阿青却告诉他,原本承诺好要将发簪卖给他人突然变主意,说要再考虑两天。
啪将手中书册放在桌上,沈沐慢慢拧起眉头,心中不悦。
对方知道他身份尊贵,出手又阔绰,却扣着这枚发簪犹豫不决,其中必然有问题。
“阿青斗胆问句,”阿青眼中好奇几乎快要溢出来,眨巴着水汪汪大眼睛,“那发簪样式十分普通,为何王爷定要得到呢?”
本打算缓个时片刻就走,结果眩晕感发不可收
说是送别宴,三人对着整桌满汉全席似乎都没什胃口;沈沐饮食向来清淡,桌上这些大鱼大肉对他都太过油腻;杨彻更是无心用饭,若无旁人般杯杯清酒接连下肚。
萧繁依旧是白日里那副不咸不淡模样,话不怎说,菜也没吃几口。
杨彻空腹喝太多酒,不多时便有些醉;男人眼眶通红,嘴里会儿用脏话骂人,会儿念叨着女儿小名,到最后竟把拽起身旁沈沐手,反复和他道歉。
对于杨淑死,沈沐心里还是存份愧疚,便于心不忍地陪杨彻喝几杯,手也任人捉着没放。
送别宴成货真价实“桌酒席”,十几道菜肴没怎动,酒水倒是源源不断送上来;以至于杨彻起身离席时,醉人都要站不稳。
因为这枚发簪,是唯能证明萧繁生母在这世上存在过物件。
书里对这位母亲描写甚少,沈沐也只知道她“心情温和、体弱多病”,在萧繁还不是六皇子年幼时期,陪伴他度过艰难却温暖童年。
后来她病重,年幼萧繁赚不够买药钱,入不敷出便只好将家里值钱东西当出去卖,日子凑活天是天。
这发簪是书中唯描写过模样特征当品,也是萧繁在女人故去十数年后才寻回来。
这位母亲祭日就在几日后,沈沐想在此之前,替萧繁将发簪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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