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念路奔波辛苦,”右手边萧繁淡淡应声,看眼最靠边花糕,“能不能帮夹下那边花糕。”
“啊,好。”
时没反应过来,沈沐下意识地用自己筷子为萧繁夹块花糕,放进他碗里时才猛然发觉,他竟忘用公筷。
淡粉色花糕静静躺在萧繁瓷白色碗底,沈沐指尖顿有些为难,不知是该夹走,还是直接命人换副碗筷。
旁边人却浑然不知似,夹起糕点就直接往嘴里送;见沈沐直瞧他,还有些不解地扭头看过来,轻声问,“脸上有什东西吗?”
就好比他样,就算知道萧繁对他没杀心,单单为这个理由便要沈沐辈子困在京城、时刻身陷政权尔虞诈,他也同样不愿意。
何况他是摄政王,萧繁是皇帝,两人在权力天平上只能对立相望,外界任何风吹草动,都能轻易打破本就微妙平衡。
萧繁皱眉,出声反驳,“孤才是国之君,余下区区臣子话,有在意必要吗。”
区区臣子。
双眸黯,沈沐不自觉便朝窗外望去,恰好瞧见几名下人端着饭菜往前厅走,来到门前推开门,请萧繁去正厅用饭。
“这样,他就再也离不开孤身边。”
目光灼灼,萧繁黑白分明双眸专注地看着沈沐;略沉吟后,他再次开口道,“亚父觉得如何?”
隐隐觉出不对劲,以田婆婆身体状况,怎可能从萧繁身边逃开;沈沐觉得萧繁话中有话,眼神游离瞬,“就算陛下执意要留阿婆在京城,也大可不必这样兴师动众。”
莫说在后宫修建府宅,萧繁光是让老人住进后宫,就不知会受到多少非议。
“可亚父曾同孤说,”萧繁炙热如火视线紧紧黏在沈沐身上,让人无处闪躲,“只要能将惦念之人留在身边,不择手段也是种方式。”
沈沐摇摇头,眼睁睁地看着萧繁
田婆婆早便在正厅等着,老人此时换件镶着金丝边新衣裳,从款式模样来看,应该是萧繁送来。
辈子没穿过这样贵重衣服,老人嘴角噙着笑,有些期待、又有些羞涩地问阿青这衣裳合不合身。
在屋内众人夸赞中,沈沐拧着眉心在萧繁身边坐下;看着试过毒菜肴道道被端上来,心里总觉着这衣服华丽有些浮夸。
皇/权/制/度/下,很多服饰与待遇并不是光有钱财便能享受;萧繁带来这些衣物,根本不是寻常生意人家能穿。
“当时老婆子第反应还以为沈先生是骗子,”说起第次见面,田婆婆总有些抱歉,“不够后来想,那簪子是几十文钱买,沈先生不偷不抢,还特意从京城赶来和讲道理,怎会是坏人呢。”
屋内空气有瞬凝固,长袖下指尖微微蜷缩,沈沐垂眸看着萧繁手背上青筋,沉默片刻,轻声道,
“若个人执意想走,陛下能困住他人,能困住他心吗。”
“更何况,后宫是陛下嫔妃日后要住地方;再修座府宅实在太过荒谬,百官不会同意。”
情况虽不同,但沈沐大约能谅解田婆婆难处。
萧繁同她毕竟不是血亲,哪怕小时候再胜似亲人,十年未见,突然就被人连说带劝地带来京城,还要住在另个不认识男人家里,如何都难以适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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