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视线转过头,沈沐在凉亭外不远处,看见萧繁正和同他身高齐平男人同朝他们这处走来,身后跟着整整两长排宫奴。
身高相仿,男人浑身气质却比萧繁要阴沉数倍,隔着几十步都能感受到他可怖骇人气息,让人喘不过气。
若说萧繁在除沈沐之外人面前是喜怒难辨,那面前男人有应当是近似死亡阴翳气场,叫人不寒而栗。
此时耳边响起豫国使者恭谨无比行礼声,
以萧繁为中心世界里,苏忻不过只是个过客;在苏忻逃到大齐后,豫国大王派来使者示好,表面上说是要为两国前段时间摩擦表示抱歉,实则是因为打探到苏忻人在京城,只好请萧繁替他将人捉拿,然后困在宫中。
这桩事中萧繁不过是两句话功夫,而书里对苏忻描述,也只是“折返途中横死京郊”草草事。
沈沐前两日曾问过萧繁,除十几箱金银财宝和珍贵药品,对方究竟是否还给予其他承诺。
萧繁递给他封手写书信,信上是苍劲有力字迹,承诺萧繁若能助他将苏忻留在宫中、直到他将苏忻接回家,便许诺割让五座城池给大齐。
对,就是“接回家”这样甚至带爱意与关怀用词。
开口,
“本王同苏先生有话要说,你先退下吧。”
使者时被沈沐突然疏离冷漠神态震慑住,张张嘴又不知该说些什;犹疑片刻后,还是硬着头顶撞道,“们王上曾吩咐过,叫小人寸步不离地守着苏先生,还请摄政王大人不要为难小人。”
冷冷甩过记眼刀,沈沐正欲呵斥,就听身旁苏忻淡淡开口,“摄政王大人,叫他在此处待着吧,无妨。”
苏忻感激地看沈沐眼,只是让使者去十几步外站着,然后朝沈沐略鞠躬,语气柔和,“苏某再次谢过大人。”
初次见面主动试探仅仅是因为相仿经历而心生怜悯,此时再看苏忻眼里真诚歉意,沈沐心中莫名感到丝羞愧,虽并非他本意,但他在看过那封信、明确知道苏忻是受迫被困宫中后,却不曾在萧繁面前说过次“放过他”之类话。
他直觉这件事不是他能搀和。
“听闻苏先生精通医术,”随意找个话题,沈沐语气温和道,“等先生身子再好些,不知能不能请教二。”
苏忻谦虚道,“大人谬赞,草民并非精通,不过是久病成医——”
话语声戛然而止,苏忻抬眸目视前方,方才温润如水神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冰冷警觉防备,比初见那日疏离冷淡要锐利千百倍。
请湖边上风要格外大些,两人在凉亭石桌上坐下,沈沐偏头侧目望眼亭外风景,看着苏忻身上层单薄素白纱衣,皱皱眉,没忍住提醒句,
“此处风大,不如们换处地方吧。”
此话说已经算是逾越,苏忻闻言果然愣愣,紧紧身上纱衣,善意笑轻声问道,“大人若有事想吩咐苏某不妨直说,苏某对您很有好感,如若可以,会尽力帮帮。”
话毕他垂眸自嘲笑,“不过苏某这幅模样,或许也帮不您什。”
那天初次见面后,苏忻无生气眼神反复在沈沐脑海中徘徊,入睡前他仔细回想下书中情节,最终也只能想起关于他寥寥几句,还都是关于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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