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星如今长大,知道并非所有人都像他们家那有钱,但他那时刚上高二,还没有离开那所只有富家子弟才能进去象牙塔,身边朋友也都是像谢元那样公子哥。即便易风辞在他家借住时候直非常节俭,但吃穿用度也从来没有离开过沈家那个圈儿,顶多是他吃个苹果他哥吃半个,他穿半年衣服,他哥穿两年。
沈南星直以为他哥来A市上班也是像他爸样,整天坐在办公室敲敲电脑,喝喝咖啡,风吹不着雨淋不着,高兴跟同事去打个高尔夫,不高兴就订张机票去国外度个假。
易风辞没时间理他,他就总以为易风辞是在外面玩疯,把他这个从小起长大,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弟弟给忘。
那天他原本是怀着满肚子怒火过来找茬,结果从门口地垫下摸出钥匙,打开房门那瞬间,酝酿好几天小脾气似乎也随着屋内冷空气起熄灭。
他没想到易风辞在离开沈家之后会住在这样地方,更没想到他这份工作,根本用不着办公室。
易风辞说:“你想让换什工作?”
沈南星说:“什都可以,只要危险系数低些就行。”
“好。”易风辞沉默几秒,“等恢复段时间,去公司提交离职申请。”
“真?”
易风辞点点头。
高远已经走。
沈南星进门时候,易风辞正抻着只手站在卧室里换衣服。
他估计是顺着三楼阳台搓下来,工作服右侧磨白片,左边也沾上不少土。
沈南星看着心疼,放下手里衣服,走过来帮他解工作服扣子。
易风辞垂垂眼。
沈南星小时候不怎爱哭。他本来就是舞蹈生,虽然物质生活丰富,身体上罪却没少受,撕腿、踩胯、压腰,这些在谢元眼中
沈南星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得知他哥终于要换工作,帮他脱衣服,开开心心地跑到厨房,准备亲自做顿丰盛晚饭。
他会做饭,而且厨艺还行。
易风辞刚来A市时候工作很忙,沈南星三天两头联系不上他,只能趁着周末或寒暑假跑过来找他。
那时易风辞租这套房子还不像现在这温馨,什空调、床垫、花架子根本没有,主卧只有张硬板床,床上随意铺着个没有任何弹性可言破棕垫。沈南星记得清楚,那是个大冬天,他下周五晚上第节自习课,跟他爸妈说声,自己买张飞机票,从C市飞过来。
易风辞说要去机场接他,但中途似乎被工作绊住脚,只能把房子地址发给他,让他自己先过去。
见他闷着声不说话,轻轻地笑声。
沈南星皱眉,“笑什笑?”
易风辞说:“抱歉,是不小心。”
沈南星本想说他几句,但看他手臂还受着伤,只好把不中听话又咽回去。他虽然出身富裕,自小在父母和易风辞疼爱下长大,倒是没有长歪,没什骄横不讲理少爷脾气。除偶尔有些无伤大雅任性,教养和礼仪方面,做得比般同阶层孩子都要好。
但易风辞受伤这件事还是把他吓得不清,以前为维护他哥自尊,沈南星从来没有对他说过任何有关工作事情,今天忍忍,还是没忍住,“哥,要不,你换份工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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