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胖子摆摊头
天，这老头儿就溜达过来
：“小伙子，算命是跟谁学
？”石胖子看是前辈，不敢造次，干脆老实回答：“老神仙，
这都是自学成才。”袁老头儿听就乐：“自学？哈，那不跟没学过样吗？那你以后得多跟学学。这个算命啊，那都是家传，传二十多辈儿！传到跟哥这儿从来没走过样儿。”石胖子说：“您哥哥也是干这行？”袁老头儿说：“嘿，提起哥，那可有名——国师袁天罡，听说过吗？那是哥。”“您是袁天罡弟弟？”“没错。”“那您父亲是？”“元始天尊啊！”“那您母亲呢？”“铁扇公主嘛！”
085.
石胖子就不说话。考虑再三也不知道说什
，嘀咕声“袁先生，晚辈失敬”。鞠个躬，就回自己摊位。那老头儿还在身后叨念着：“别叫先生啊，叫先生显着咱关系远，以后你管叫袁大师就行，大伙儿都这叫。”
086.
早先，六里庄中来过个疯癫落拓、麻屣鹑衣跛足道人。他当时边走边唱，唱是：“痛苦是琳琅满目，快乐是锦衣夜行。朋友是浮光掠影，仇敌是左右开弓。生活是买椟还珠，命运是黔驴技穷。爱情是削足适履，理想是叶公好龙……”
给拆，改个木头鸭子。鸭子就不会说话，光呱呱地叫。叫几天，觉得没意思吧可能是，就不叫。
后来就光下蛋，鸭蛋，也是木头。下得特别多，天能下十好几个，可能是种发泄。
082.
说来奇怪，王坏水从没打别人嘴里听说过他爸爸常提到那场饥荒。翻历史书也翻不着，找人打听也没人知道——年轻没赶上，老说想不起来。王坏水说你们仔细想想。大家都说算，想多没好处。
于是王坏水就觉得是他爸爸有毛病。还带他爸爸去看过大夫，找是城里衍庆堂药店孙似邈孙大夫。王坏水说孙大夫你给看看吧，爸爸脑子有毛病老说他年轻时候碰上过次大饥荒，还说得有头有尾。孙似邈说哎呀，这可病得不轻，带来跟他聊聊吧，看严重不严重，要是严重，恐怕得截肢。
没人理他。都以为是卖成语词典来。
087.
孙似邈孙大夫见王坏水他爸那次，俩人聊得很愉快。孙似邈说王先生你好，听说你老跟人说当年有场饥荒？王坏水他爸说是啊看你岁数也不小难道你也没赶上过？孙似邈说不瞒您说还真不记得经见过这种事儿要不您给说说？王坏水他爸说这怎能不记得呢那几年年年不顺，头年荒旱无雨，二年大水决堤，三年是五月十三来蝗虫——最惨就是第三年，长安带光饿死人就得有几万，运死尸出城牛车在城门外官道上排几里要不是怕传播瘟疫有官兵护卫连那拉车瘦牛车上
083.
孙似邈孙大夫以擅长各种手术著称，尤其是各种截肢。有时候人家来看个脚癣，他就给人截肢。石胖子有年眼角膜发炎，他差点让人家从脖子那儿截。
别药店门口都挂个药葫芦当招牌，衍庆堂挂都是锛凿斧锯。
084.
石胖子在长安城摆摊给人算命时候，隔壁摊位也是个算卦，是个老头儿，姓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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