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老大老二老三老四以及丁九龄
老伴都没听明白，说谁？燕卿？丁九龄说对，燕卿，小五。
大家说：小五？谁不知道
们是哥四个？哪来个小五？
166.
后来丁老大老二老三老四去找慧吟禅师求证过，说爸临死前说，他有个五儿子，叫丁燕卿，有
年曾经带来你这儿，在你寺里住
些日子？慧吟禅师说对，是有这
回事儿。丁老大老二老三老四说，那爸这个五儿子，你见过？慧吟禅师说见过。丁老大老二老三老四就都愣，说奇怪，那们这老五长什样？慧吟禅师说除年轻点，身高长相都跟你爸差不多。
丁老大老二老三老四又问，还有谁见过？慧吟禅师说法聪也见过。丁老大老二老三老四就说那能不能把法聪叫来们问问？慧吟禅师就命人把法聪找来。丁老大老二老三老四问法聪，说爸有个五儿子，叫丁燕卿，你见过？法聪说对，是见过。丁老大老二老三老四说，长什样？
三变问过三姐，是因为脚好看才老光着，还是因为总赤足，脚才好看？
王三姐笑，说是因为知道你喜欢，脚才好看。
163.
丁九龄老觉得小儿子丁燕卿跟他前头那四个儿子不样。安静，不爱说话，不合群，老皱着个眉头在院子里踱步，在柳树底下仰着脑袋看天，或者躺着翻丁九龄几本旧书。丁九龄看他苦闷，说燕卿啊，跟你大哥二哥三哥四哥多说说话。儿子看看丁九龄，苦笑声，说：爹，算吧，还是不说好。
丁九龄挺喜欢这个小儿子，有时候不想睡，父子俩起在村外散步，有搭无搭地聊天，能聊到半夜。丁九龄说，你为什苦闷？丁燕卿说，瞧见什都苦闷，满天下都是苦闷。丁九龄说，那就别瞧。丁燕卿说，不瞧就不是。丁九龄说，以前也是你这样，后来就好，就是不瞧。丁燕卿说，是啊，爹，所以你就不是你。
法聪说除年轻点，身高长相都跟你爸差不多。
167.
丁老大老二老三老四去找慧吟禅师求证事，丁九龄自己不知道。因为那时他已故去。他记得只是那天早上他在病榻上躺着，忽就觉得心中清爽甘甜起来，如有春风拂面，他就起身，打算往外走走。自己披衣出家门，瞧见迎面走来开染坊青花赵。俩人打个招呼，擦身而过。又走几十步，丁九龄忽然想起：青花赵不是前几年死吗？可回头去看那背影，确是青花赵无疑。也就明白，继续往前走。越走脚步越轻，越走觉着身上越舒服，心里越通透，嘴角忍不住都带出微笑来。自己想：原来就是这回事啊。
正想着，身后有脚步声，
164.
丁九龄后来带丁燕卿去见慧吟禅师。说禅师你看，这是小儿子燕卿，你能不能跟他聊聊？慧吟禅师往丁燕卿这边看，说，你小儿子燕卿？没见过啊。丁九龄说是啊，你跟他聊聊？慧吟禅师说好，留他在寺里住些日子吧。然后就叫法聪出来，说法聪，这是丁爷小儿子燕卿，你安排他住下，跟他好好聊聊吧。
法聪往丁燕卿这边看，说：好，这边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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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九龄临死时候，把家人都叫到身边，说老大老二老三老四都不担心，就担心这走，燕卿不好受，以后更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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