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说磕三个就行你磕这多干嘛?刘美丽说怕你认为心不诚。那同学说好好好,心诚就好,然后就传授刘美丽套点穴手法,说你照着这个练练,几个月定有变化。刘美丽就照着练,天天练,有空儿就练,练几个月下来果然有变化:手指头骨折。
286.
高老太爷过世后,有回,高不射瞧见高不举在老高太太家门外路上撒几枚铜钱。高不射说哥你干嘛?高不举说没干嘛。
287.
季西芒本来是开布铺,那年,他们那小城里忽然
刘美丽九岁那年,有次,在学堂里让几个大同学给打顿。挨打原因是背书背得好。其实刘美丽已经故意背错好几句,结果还是挨揍。
不敢让家里人知道,可裤子给扯烂,回家奶奶就看见。奶奶问:裤子怎破?刘美丽说:让狗咬。奶奶说:狗咬?多大狗?刘美丽说:两个十二,个十三,还有个十岁。
283.
第二天早上,刘美丽爸爸刘遥远跟刘美丽起去学堂。刘美丽不想让他去,刘遥远说没事,爸去跟你们学堂裴先生说说,先生想必是讲理。
到学堂,进门,刘遥远瞧见学堂裴先生正被几个学生脱中衣绑在门框上逼着学猫叫。那几个学生说你是谁?你找谁?刘遥远说没事儿没事儿你们忙你们别理就是上厕所路过。
说吃到。石胖子问乌梅饼好吃不好吃,他说好吃。石胖子问乌梅饼是什味儿,他说是你辈子吃不到那个味儿。
279.
冯有道去长安城那天其实没见到葛春风。他找到葛春风家,但见到是葛春风侄子。葛春风侄子也没见过葛春风——那侄子说,听说自己这叔叔活到二十三岁那年就死。
卖乌梅饼铺子,这侄子听都没听说过。
280.
284.
自称是上厕所路过儿子学堂刘遥远被那几个学生给打。对,就那几个,两个十二,个十三,还有个十岁。刘遥远裤子也给扯破。逃跑时候被门槛绊倒,还把小腿给磕破大块儿,不紧不慢地流着血。刘美丽搀着他,俩人沉默着,慢慢地往家走。谁也不说话。快到家,刘遥远说:美丽,会儿见你奶奶,你就说爸爸是让狗给咬。刘美丽说:好。然后,又沉默。
又走会儿,刘美丽说:爸,你别着急,快长大。
285.
刘美丽那几年特别想学点穴功夫,有个在班里江湖地位跟他差不多同学跟他说他家祖传会点穴,让刘美丽拜他为师就教给他,刘美丽问怎拜?那同学说你就给磕三个头就行。刘美丽二话没说跪在地下给磕九个。
那天回六里庄路上冯有道想,自己早该死。好玩人都死,好玩东西都死,好玩切都死,自己又那老,活着做什。不过冯有道可能确实是太老,所以后来这些念头,他又都给忘。
281.
金道士有回被人请去外地抓鬼,出发前他来找石胖子,说想要几首诗。
石胖子说要什诗?金道士说,就你平时写诗,那些作品,给用纸抄点儿,带着。石胖子说你不是去抓鬼吗你带这个干什呢?金道士说,拿你这诗吓鬼用。
2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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