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野理解他意思,把他搂在怀里哄着他说:“安心收下就好。”
“你是喜欢人,家人自然也喜欢你欢迎你。”
云乐应声,又说:“那,也要把礼物送给他们。”说着就要去开行李箱。
闻野把他拽回来,笑着说:“不急,先回房把脸洗干净,待会下楼,再正式送给他们。”
准备好拖鞋,也是特意买样子,灰白挂着毛绒绒兔耳朵,房间里静悄悄,围巾“喵喵”叫个不停,云乐做足心里准备,可当灯光渐渐地亮起来时,还是怔在原地,将近两人高毛绒大熊坐在客厅正中间,可能是太重,歪着头,憨憨地看着他,旁边堆着无数礼物,有男孩子喜欢,也有女孩子喜欢,有岁时需要,也有十七时需要,礼物上挂着闪闪星星样式小灯,从大熊背后顺着楼梯,直延伸到二楼走廊上,缠写着:欢迎云乐小朋友光临参观!
闻野“噗”地声笑出来,还没说话,礼物后面就走出来几个人,先是王桂珍再是闻国强,剩下俩位是他姥姥姥爷,他们看起来同样年轻,笑吟吟地走到闻野面前,拥抱他下,姥姥名字叫谢书琴,许多年前就来国外定居,但不在这个国家,偶尔回去小住,大部分时间都在全国各地游玩,谢书琴仰着手宠溺地揉揉闻野头发,又端详起云乐,云乐依旧呆呆,像是还没反应过来,她掩着嘴笑笑,转过身从老伴手上拿过个包装好礼物盒子,递到云乐手上,“们也不知道你喜欢什,就从孩子喜欢,时下流行礼物中挑些,算是见面礼。”
云乐怔怔接过来,忙鞠躬说:“谢谢”闻野在后面提示喊姥姥,他便乖巧喊声姥姥,声音很轻,像蚊子样。
王桂珍不如谢女士温柔,也没她那轻声细语,拿堆礼物塞到云乐怀里,险些挡住他脸,挤围巾只能在夹缝中求生,闻野赶忙把它救出来,王桂珍说:“行,你们两个上楼休息吧,和谢女士准备晚饭。”
闻野应声,把围巾放在地上让它自己熟悉环境跑着玩,又看看始终低着头云乐,轻轻抬起他脸,云乐看不清他,眼睛里盈盈闪闪盛着水,眨下,就涌出来落在礼物盒子上,过去十年里,他基本没有哭过,可自从离开家,遇到闻野,他所有脆弱柔软全部呈现出来,他们好像捧着他心,处处对他好,处处关照他。
就像许多人样,面对负面恶意,尚有能力阻挡抵抗,可面对无尽温柔和关心,却再也没办法坚强起来,更何况他从未经历过这种好,眼前这切让他惶惶不安,觉得不够真实,他再次拽着闻野衣服,生怕是场梦,梦醒,就什都没有。
云乐突然拧拧自己脸,力气很重,拧得红彤彤,闻野惊讶地说:“你干什?”
云乐怔怔地咧开嘴,笑着说:“不是,做梦。”
闻野哭笑不得,把他搂在怀里,帮他擦着通红眼角,又面团似揉他脸:“喜欢吗?”
“喜欢,可是,”他说不清此时心情,语无伦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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