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就好。”郁时青淡淡说，“
身边
人，或早或晚，总会走。”
江虞沉声道：“不！”
他说话向来这样强势直接，“不会走。”
郁时青微怔。
看到江虞眼底毫无迟疑认真，眼神带着贯穿胸膛
般坚定，让他心里坚冰点滴融化，唇边笑意也渐渐抚平：
郁时青逆着光，只看得出双眸微垂，却看不清神色。
背后从窗外倾泻下来阳光亮得刺眼，铺
满地满房，却只把他留在片浓重阴影里。
前所未有寂寥压在他双肩。
江虞推开房门手缓缓收拢，仅仅看着，心脏也泛起细密紧涩。
“郁时青。”
房门没关，他听到门外传来任柏声音。
“阿姨，你怎
哭？”
林霜说：“没事，小柏，以后帮好好照顾时青。”
任柏没听明白：“以后？阿姨，到底怎？”
林霜没有瞒他：“丈夫想跟时青继续拿钱用，但时青好不容易才有今天，不想再连累他，让他搬去其他地方，以后……们最好也别再见。”
林霜难以和他对视，移开视线：“搬走吧，在电视上看到你之后，他最近直在翻手机，怕他迟早会来找你麻烦。”
房间里蔓延沉默让她坐立难安，又接着说，“不告诉地址，这是最稳妥方法。”
郁时青顿顿，才道：“好。”
他终于答应下来，林霜却怔住。
删去所有联系方式，手机里没有郁时青新地址，这确实是她能想到最保护郁时青不被丈夫找上门方法。
过离婚，是林霜不肯同意。
他看向卧室紧闭房门。
现在郁时青身家足够，林霜还会拒绝吗？
——
卧室内。
郁时青抬眸看他。
江虞走到他面前，本想说点什，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郁时青笑笑，似乎看穿他心思：“没事。”
江虞盯着他眼睛：“真没事？”
他眸光里退去日渐增长温柔，又被早已消失假面遮掩，回到更早前寒潭般深邃淡漠，叫人看不出情绪，猜不透所思所想。
“什！”任柏大惊，“再也不见？阿姨，你先别这想，们有事好商量。”
林霜只是摇头，再也说不出话来，她回头往卧室再留恋地看过最后眼，擦去眼下泪，继续往门外走去。
任柏放心不下，抬脚追出去。
江虞没去关注两人动向，在林霜说出“别再见”三个字后，他就转脚径直走向卧室。
推开半掩房门，他眼看到坐在床尾郁时青。
可想到从此后就要和郁时青不在见面，她脸色微微苍白，心如刀割。
“那你，”林霜强撑着对他笑笑，“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
郁时青说：“你也是。”
林霜攥紧肩上包带，看看他，咬着下唇狠心转身。
郁时青看着她走出房门，往后退步，在床沿坐下。
听完林霜话，郁时青已经久久没有开口。
林霜眼眶泛红：“最近看到很多关于你报道，知道你现在过得很好，也终于有能陪伴你人，就已经放心。”
郁时青难得旧事重提：“你可以离婚。”
“不想拖累你。”林霜摇摇头，“媛媛也需要她爸爸。”
闻言，郁时青看着她，倏地轻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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