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寂又问:“那为何不记得?”
执昌沉声道:“叔叔记忆有失,会设法为叔叔疗治。”
沈寂又看他眼。
这种胡搅蛮缠,很难有应对办法。
执昌也没再出声。
按系统说法,执昌脑部受过创伤,有严重情感障碍后遗症,即便如此,还是对“叔叔”念念不忘,很能说明执昌执念。
他还没无耻到为己私利,去践踏挥霍这样份执念。
听到这句话,执昌起身动作果然停下。
沈寂说:“你找人或许和很像,但不是他。”
执昌面无表情,放下手中酒壶:“不。”
在仙界喝多酒性温和佳酿,突然来这口,还有些不适应。
执昌却神情稍缓:“此乃叔叔素日爱饮寄梦醉。”
系统嘀咕:“寄梦醉?这种酒洛凝治病时候用过,不是妖界很便宜酒吗,和玄宸无愆宫里差远,执昌叔叔品味真不怎样!”
执昌已经又为沈寂斟满杯,双手奉上。
沈寂看着他,忽地轻叹声。
沈寂看他眼,接着往前。
殿内,谢浮正从窗边走向案前,看到沈寂,他神情不变。
沈寂道:“凤皇。”
执昌等他话落,抬手往早已备好酒宴座位虚引:“叔叔请。”
沈寂坐下,执昌却没离开,反而单膝点地,双手执壶为他斟酒。
魔界特意安排给谢浮居住通明殿,地势偏上,环境清幽,沈寂之前误打误撞来过次,再来趟轻车熟路。
他落地时,前庭寂静无声。
独属于凤皇住处,没有授意,没人敢来打扰。
只有等在殿门口执昌,几乎在他落地瞬间,已经迎上前来。
“叔叔。”
他双手执壶,低头再倒满杯,起身退两步。
沈寂转眼看向谢浮:“凤皇也这想?”
谢浮也正端起案上杯满溢寄梦醉。
他身穿华服,举手投足轻缓从容,姿态是他独有冷淡。
闻言,他和沈寂对视
沈寂见识过他固执,只说:“你想过吗,如果你坚持把当成是他,会和你真正叔叔渐行渐远。”
执昌抬头看向沈寂,斑斓眼中深深倒映着面前身影。
“不。”他仍道,“你是他。”
沈寂问他:“信物呢,口说无凭,你总要有信物证明。”
执昌慢慢握剑:“叔叔不曾留有信物。”
执昌微停,问他:“莫非叔叔已改口胃,这便换下。”
“不必。”
沈寂把斟满第二杯再喝尽,才说,“执昌,你说寄梦醉,今日是第次喝。”
原本任由执昌将错就错,是为迷惑傻鸟,认定“王朗”活九千五百年。
可执昌对“叔叔”感情深厚,这样顺其自然,可以说是由他误导欺骗。
“叔叔请用。”
沈寂抬手接过他递来酒杯,从他目不转睛坚持里看出似有若无期冀,无奈把杯中酒饮而尽。
执昌仍看着他:“如何?”
沈寂敷衍句:“不错。”
这杯酒灵力驳杂,入口浓烈,咽下后,火烧火燎地辛辣滚涌入喉,余韵悠长。
又听到这个称呼,沈寂脚下微顿。
执昌也老大不小。
只活万年凤凰,怎张口闭口都是叔叔。
“执昌统领,已来赴约,请问有何要事?”
执昌扶剑转身:“请叔叔入殿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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