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旁站着九殷，也面带悲戚。
常仪看过他们，回光返照
丝力量支撑着她望向宫外方向。
“兄长，
知你对岳释不喜，”她轻叹着道，“然只你人可以托付，把他，交给你
。”
这是她最后句话，说完就缓缓闭上眼。
紧接着。
而今日所见，大相径庭。
她生于魔宫，自幼长于魔宫，千年前，却从未在魔宫见过表哥次。
她也曾问过父尊，为何不请表哥到宫中小住，父尊只要她起誓不在姑母面前提及表哥字，其余绝口不提。
如今才明白。
表哥长于宫外，生来便没见过姑母眼。
两人都没看见。
他们堪堪动身，殿内修炼少年停下动作。
他全无表情脸垂首看着地面，嘴唇紧紧抿着，膝上手攥得更紧，直到指甲陷进肉里，又冷不丁晃，双眼转向空无人窗口。
忽然，他猛地抬手抓住胸口，脸上露出痛苦挣扎神色，冷汗从他额前大滴大滴滚落，他倒在蒲团上，咬紧牙关，半晌，才彻底瘫倒。
他大口喘息着，声音在空荡荡殿内回响。
听到伏黎话，常仪没有转脸。
透过结界，她目不转睛看着殿内盘膝修炼少年，眼中覆起层光亮，很快隐没。
“不。”她说，“他已习惯如今日子，何必再去打搅。”
伏黎道：“你每隔千年才有次机会离开东应宫，不去见他，不后悔吗？”
他和常仪截然相反，说话时眼不看殿内少年，只看着窗前常仪侧脸。
吧，难道常仪就在这压制几万年……”
六轮转珠已经开始闪烁。
不再平稳轮回又随之跳转。
画面里还是常仪和伏黎。
从他们不显风霜脸，看不出这次轮回时间跨度有多大。
是岳释步步从东应宫外走进庭院。
他走到墓前，目光描绘着石碑轮廓，又落在魔龙石座上，继而伸手向前，按在龙首。
声石裂。
魔龙传承从缝隙钻出，化
—
轮回不稳，这段场景很快划过，到下幕。
这次，常仪脸色要比郁华身死那天更苍白。
她神情平和，似乎对此时此刻早有准备。
伏黎握住她从不离身山玄苍玉，坐在她塌边，眼底血丝泛红，尤有泪痕：“常仪……”
直到双眼再对上空荡荡窗，喘息声渐渐停。
片刻，他抬臂挡在眼前。
宽大袖摆盖住他整张脸。
九殷眼神复杂。
她见过表哥，落拓不羁，倜傥不群，行事虽略有轻浮，却不出格，也极妥帖，她向视作臂膀。
显然，在他眼里，岳释始终带有半畜生血脉，他能做到是完成常仪愿望，而非如常仪般，从心善待岳释。
“此前万年，他体弱难以修炼，被封于玄冰，”伏黎道，“那时你亦难脱身，如今好不容易得此时机，常仪——”
常仪仍是摇头：“亲眼见他面，已很好。”
伏黎也便不再相劝。
两人在窗前站许久，才同飞身离开。
不过场景总算换个。
这里不再是东应宫，甚至不再是魔宫，具体方位，沈寂对魔界地图不熟悉，也不清楚。
两人正在处庭院。
他们并肩走到处窗前，从外向内，看着结界内个瘦弱少年。
“不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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