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宸道:“若到那时,已然迟。”
“是你想得不够深远。”
帝寰甩袖,哼声,“封印仅剩妖界,不过是看谢浮何时动念,届时五界连通,天下势必大乱。鬼域积弱,不必多言;魔界受岳释搅乱,尚需休养;若论仙界大敌,唯有谢浮人。趁此时机引得龙争凤斗,顺势而为,有何不可!”
谢浮狼子野心,若封印破碎,定然有所作为,不在此时制约,才是真正迟。
玄宸皱皱眉。
玄宸道:“陛下此举若被谢浮察觉,仙妖二界难免交恶,何来制衡。”
帝寰又笑声:“谢浮?他如今恐怕无暇顾及仙界。”
他回身看向玄宸,“放心,岳释手中卷轴,妖界并无记录,是谢浮出生之前,赤凤皇私下相赠。”
玄宸道:“以谢浮手段,查出此事,早晚罢。”
道不在记录中妖界卷轴,谢浮有心去查,毫无难处。
帝寰面露不愉,看他良久,终于道:“方才,你听到。”
玄宸也不遮掩:“是。”
仙帝与近侍话,他听得很清楚。
初听到时,他心底便没有惊诧,只因是仙帝所为。
帝寰转身:“既然你已知晓,也不必瞒你。不错,与岳释确实见过面。”
经云洲。
玉清宫。
玄宸负手立于阶下,侧对帝寰,耀眼灿烂天宫光华打在他脸上,却映得明暗交加,自他身后倾泻着满殿冷凝。
殿内没有第三个人。
帝寰看着玄宸,从主座起身:“当今情形,你救下伏黎,倒也不是桩坏事。”
仙帝所言,字句是为仙界着想,实则为五界之乱
帝寰看看他:“卷轴已送出五日,你身在妖界,可曾见过谢浮有何察觉?”
玄宸道:“与他匆匆面,未曾注意。”
帝寰脸上笑意终于隐没:“玄宸,记住自己身份!”
玄宸神色不改,语气未变:“封印四去其三,旦绝域气息肆虐,五界焉有完卵,陛下此刻计较,又有几多意义?”
帝寰冷笑:“怕什,绝域有太古法阵,纵使岳释有些本领,果真得以操纵气息出结界,谢浮又怎会坐视不理,他二人斗得越狠,于仙界越有益处,最后谁输谁赢,都于仙界再无威胁。至于绝域气息肆虐,至多侵染妖界,妖界以外,还有个凡间,到凡间,无需你提,三界自会派兵前往,待到那时,你父子联手,谁敢来犯仙界?”
玄宸转向他:“陛下与岳释,并非见面如此简单吧。”
帝寰走下金阶,笑道:“见他如此卖力,自然要送他份大礼。”
玄宸眸光微沉。
岳释在妖界通道前接连受挫,仙帝口中这份大礼指代何物,已昭然若揭。
帝寰行至他身前,看他眼,再越过他走到光辉炫目窗前:“玄宸,你身为仙界帝君,万事当以仙界为先,亦当有所考量,如何权衡,如何制衡。”
玄宸淡声道:“魔尊并非受搭救。”
帝寰想想:“是那个凡间女子?你将她安置何处,此次回来,为何不见她?”
玄宸只道:“洛凝安危无虞。”
帝寰并不赞同:“洛凝于伏黎有恩,便是可用之人,留在经云洲中才是安危无虞。知你对她有意,大可将其安置无愆宫,不失为举两得。”
玄宸道:“此事无需陛下费心,已安排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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