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魔尊亲至，魔卫仅仅戍卫魔宫，怎会如此兴师动众，前来早已废弃
碧华旧府。
是
。
距上次这般光景，整
千年。
……也有，五百十五年。
岳释掐住指腹，拂过腰间玉葫芦。
沈寂看开头，就知道岳释是为报仇而去。
岳释很擅长隐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就是他金科玉律。
过去几百年间，曾经在碧华旧府羞辱过他，都被无声无息解决，这个药铺曾险些要他命，是他绝不可能善罢甘休。
这次来，他显然做过调查，但对于罪魁祸首早就伏诛事，他浑然不知，所以在当年药童、如今管事跪地向他诉说后，他甚至愣住，呆在原地足足十几秒，才在护卫提醒下回过神，之后沉默不语，径自原路折返。
“他居然把人放过，去时候声势浩大，
还以为他要大开杀戒呢……”
好自为之。
—
回到轮回屏障，沈寂看着周围浮动碎片，里面都是岳释影子。
他之前在这里看过岳释度过几百年，之后估计还要再看段时间，全在楚遮能坚持多久。
空间激荡在加剧，是岳释对付轮回反馈。
其实并非没有迹象。
代珉对他在意，却从未对他真心；对他加以照拂，却也对他冷淡无情。
不过，对他动手，绝非魔尊授意，他心知魔尊不会将他生死交由魔卫掌控。可代珉出手原因，他也心知肚明。
无非对他不信罢。
唯有不信，才会百般防备。
他想亲口问明，他对他，究竟有几分虚情假意，又有几分真心，即使有所图谋，他也要问个前
。
“你……”
“记住。”
沈寂看着他眼睛，“如果你作恶，会亲手杀你。”
岳释又是怔，他张张嘴，掌中袖摆如风穿过指缝。
……他会来吗。
岳释转身，望向魔卫群中。
自偶然得知代珉曾独身为他斩尽暗算他凶手，他便在等个再与代珉相见良机。
上次分别，代珉弦外之意他听得真切。好自为之，后会无期。
但他所求不多，只面足矣。
在系统嘀咕声里，碎片缓慢流转，明又灭，来到另个通亮场景。
—
“殿下。”
岳释看向正行礼魔卫，笑道：“不必多礼。”
对方走后，他冷眼看着众魔卫往来如梭，实不知魔尊是将他当作傻子，还是根本不在乎他是否疑心。
沈寂站在屏障中心，掐诀稍稍填补四处扩散裂纹。
他感觉不到时间流逝，只能看着由碎片组成长河划过身前。
其中，有两个碎片在这几百年经历里最明亮显眼。
“哎？”系统发出疑惑，“宿主，那不是你带小时候岳释去那个药店吗？”
已经长大成人岳释来到丹药铺，身后行护卫气势汹汹，看就来者不善。
岳释自哂笑，轻轻握住桌上仿佛残有余温玉盏。
喝是清酒。
烧上心头浓烈酒力却烫得他眼眶酸涩，不能自已。
他抬杯，饮而尽。
是。
走得又是如此匆匆，只留下最后四个字，旁什
都没给他。
“好自为之。”
岳释退步，抬手按在桌面，半晌，才缓缓坐下。
好自为之？
是怕他来日违逆魔尊，还是怕他心有不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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