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长街,切都还未醒来。
月色很轻,云层很薄,晨起白雾刚开始弥漫。
他抱着又轻又小人儿,每步都走得很稳。怀里小姑娘已经睡熟,呼吸绵长,呼吸时,能闻到独属于她甜甜清香。
走到那条种满海棠树林荫道时,天边已经开始泛白,早起清洁工开始打扫昨夜狂欢过后街道。
他点也不觉得累。
季让拿着手机边走边叫车,戚映只手牵着他衣角,只手握着糖葫芦,小步跟在他身边。
凌晨加之过年,这个时间段确实不太好打车,季让叫半天车都没影,想着实在不行就给朋友打电话叫他们开车来接。
他转头想跟戚映商量,看要不要先找个地方坐着等下。
转头,就看见小姑娘握着那串糖葫芦边走边打瞌睡。
手指还紧紧拽着他衣角,腿也还小步迈着,但小脑袋点点,长睫毛困恹恹地搭下来,点几下,又惊醒过来,赶紧舔舔手里糖葫芦,但隔不几秒,眼皮又搭下来,小脑袋上上下下地点。
她从来没吃过糖葫芦,睁着大大眼睛路盯着看。将军发现她小心思,笑下,招呼那小贩买串。
递给她时候,低头笑问:“山楂味,可喜欢?”
喜欢。
你和糖葫芦,都好喜欢。
时隔多年,他重新出现在她面前,拿着串糖葫芦,问她同样话。
好几个哈欠,季让问她:“困?”
她揉着眼睛点头。
他笑起来:“那回家吧。”
跟着离开人群往外走时,在路上遇到卖糖葫芦人。戚映本来已经困得不行,看见糖葫芦时,眼睛又亮。
季让笑着摸摸她头,去买根回来。
他看看怀里小姑娘,红色围巾因为微微摩擦往上翘,挡在她唇边。她睡相好乖,垂下来睫毛又长又密,随着呼吸像轻颤蝶翅。
季让心脏跳得好快。
半晌,他微微
季让又心疼又好笑。
他停下来,微微俯身,手臂环过她细弱腰和膝盖窝,将她打横抱起来。
戚映惊,睁开惺忪眼睛。
他低头看怀里小姑娘,低声说:“乖,睡吧。”
戚映实在太困,他怀抱好宽好暖,手臂也很结实,抱着她时很稳,还有好闻味道。她软绵绵靠在他肩上,安心地睡着。
戚映用力点点头,接过糖葫芦吃颗。好甜,还是跟当年样又甜又粘牙。
季让看她吃得那认真,眼睛里都是笑,问她:“好吃不?”
她开心地点头,想想,迟疑着把手里糖葫芦递到他嘴边。季让笑起来,低头咬颗。
两人吃着糖葫芦走出游乐园大门,外面人车拥挤,他打半天车都没打到,只能先往前走,打算离开这附近高峰区再叫车。
接近凌晨,天色还是很暗,月亮泛着朦胧光,走得远,人声鼎沸都在身后散去,四周又恢复寂静。
他举着那串糖葫芦走到她面前,低头笑问:“山楂味,喜不喜欢?”
戚映突然就有些发愣。
思绪下子被扯回当年。
热闹上元灯节,她从来没见过那多人,扯着将军衣角亦步亦趋,又害怕又开心。好多她没见过小玩意儿,好多她没吃过东西。
那小贩举着插满糖葫芦稻草棒,边走边吆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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