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纱帐中躺着男子双目紧闭,印堂处泛着不详黑紫色,那浓重黑紫甚至逐渐扩散到他整个面容,原本浅色唇瓣却在黑紫脸上红艳诡异,原本清隽外表荡然无存,打眼看去,竟三分像人,七分似鬼。
“小轩!”双鬓略染风霜长者见状低呼声,声音哀戚,悲伤至极,“儿!”犹有话说,却只剩哽噎。
“老爷。”袖手站在旁管家连忙出声打断主子伤怀,提醒道:“老爷此时切勿感伤,先想法子救少爷性命才是正事。”
“是是。”怜子之情冲击之下,经提醒才醒悟过来沈老爷连忙起身,手掩目,犹带哽咽问身边仆从:“你们可给他解毒?”
“山上常有蛇虫鼠蚁,是以常备药物都有,专解蛇毒丸药刚刚也给少爷喂服,只是……效果不甚明显。”
事情发生过于突然。
“砰——”声,绘着青花小瓷碗摔落在地,打两个滚,碎成若干小片。于此同时那只被时光打磨通体发亮黄铜铃铛也从高空坠落下来,尤惊慌失措般叮当响两声,最后歪在碎片身边。
“少爷……少爷少爷……来人啊!少爷被蛇咬!……”
尖锐嗓音划破这个刚刚开春,难得阳光明媚午后。紧接着原本静谧平和山中小院里纷沓响起匆匆忙忙脚步声,踢踢踏踏,甚至能听出这些脚步慌乱无措中打翻东西声响。
沈清轩瞪大眼望向前方,努力想看清咬他那畜生模样,只是眼前片模糊,仿佛眼膜被覆上层薄薄白纱,仍他如何努力都看不真切,心中不由得惊骇这蛇毒厉害,却又暗暗想,人算不如天算,他想过自己无数种死法,怎能料到他最后会终结在蛇类毒牙上。
“那是什蛇,可看清?”管家急急问。
“当时太乱,小人看不真切,它盘在院中那藤架上又被枝干挡住,只匆匆扫眼,碗口粗大截……”那人边说边比划,只刚刚说完,脑门便狠狠挨巴掌,管家怒道:“刁嘴小厮,满口胡言!”也不理他哭诉,只对沈老爷解释:“老爷,路某幼时也长居山林,从未听说有蛇可长至如此粗大。除非蟒蛇,可蟒虽粗大,却不会轻易咬人,毒性更不可能如此猛烈。这小厮必是胡言乱语,他描述可怖些,只想着能少受些责罚。”
沈老爷心烦意乱,当下也顾不上这些,只怒斥声让这仆从滚蛋。
“咬在哪里?”管家又问立在门栏处瑟瑟发抖丫鬟,那是沈清轩贴身侍女。
“手腕上,”侍女脸色煞白,急急道:“今日阳光好,少爷想晒太阳,就推他到院中,像以往样,少爷这个时侯要喝壶花茶,给少爷沏完茶正
思念到此,心中倒也不惊,只闭上眼,隐约知晓赶来仆从们将自己从椅上移开,慌张失措叫大夫,又呼喊着取些解毒丸药来。
而后事,就概不知。
沈家大少爷在山庄被蛇咬口。
这消息像是被山林中鸟儿扇着翅膀带出去般,约莫盏茶功夫,原本祥和静谧山道上就传来数道马蹄声。
车马和软纱小轿依次而来,步伐匆忙,最后停在山庄门口。马上骑手和轿中贵人匆匆下地,进门,不待任何人招呼,闯进沈清轩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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