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伊墨走过去捡起地上揉成团纸页铺开,边看着边应:“上回你皱着眉头,嫌身上血污臭?”
“哪里敢嫌你?”沈清轩笑,“就觉得你这人,干干净净最适合你。沾点血,倒不像个妖。”
伊墨斜他眼,取案上笔墨,在池塘枯荷处添两笔,问:“不像妖,像什?”
“杀人不眨眼魔头。”沈清轩说,凑在他手旁看他修改那张画,多两点涟漪,多远远座云山雾罩山峰,说不出清雅高远,忍不住道:“啧。”
“……”伊墨转过脸来,眉尖微蹙:“‘啧’是什意思?”
“少爷?”小桃时不能领会他意思,泪眼婆娑望着他。
“虽纳你进房,却也实在不曾喜欢过你。你也知道。”沈清轩终于将话说开,“经这场事,也想透,自以为是为你好,实则是害你。到底你伺候这多年,也不想亏待你,那处田园风景好得很,附近农家也民风淳朴,先送你去散散心。若年后你还想回来受拘束,你就回来,依然是妾室。若不想回来,就留在那,那房契地契都给你,来日有喜欢人,又待你好,你就嫁给他,生儿育女,也比跟着这样个薄情废人要好。”
见小桃不答,沈清轩道:“你好好想想。”
小桃犹自发怔,从未想过峰回路转,会有这样番事情发生。呆呆坐在床头,连沈清轩走都不知道。
伊墨再次回来时候,沈清轩正揉着额角,将那纸上枯荷揉成团,抛掷到边。
作为姨娘还和丫鬟们玩到处,失体统,本来就心虚,加上又失孩子,险些要命,只恨不得这事再也不提才好。
却让往日里不吭不响沈清轩,语中。
小桃也分不清,那推她丫头,是有心,还是无意。
沈清轩仍是看着她,那眼神虽无责怪之意,小桃却汗流浃背。
“小桃。”沈清轩终于开口,小桃竖起耳朵听着,却听他道:“孩子这事,知道错不在你,却还是难过很。”
“无话可说意思。”沈清轩笑着拉着他袖子,夺笔放到边,道:“到底是活
连续两日作画,画出来都不尽如人意,沈清轩恼,将镇纸恨恨重放下去,沉沉声闷响。
伊墨道:“这不欢迎?”
沈清轩抬起头,“你回来?”脸上尽是欢喜。
欢喜没有丝作伪,也无掩藏,仿佛之前恼怒烦躁,等待焦灼和不安,从来不存在过。
放下手中墨笔,沈清轩望望他身上黑色衣袍,而后点头,“这次打理过才来?”
小桃嚅嗫着:“少爷……”
“算,就当没发生过吧。”沈清轩沉默片刻,道:“看你现在也痛苦很,不如送你出门散散心如何?”
小桃呆,顿时想到他居然不要自己,张着口却发不出声,空空流下两行泪。
“在城外置办处田产,已经空置两年,你搬过去吧,虽然比不上沈家园子富丽堂皇,却也丫头仆人无不全。”沈清轩却仿佛什都不曾看到般淡淡道:“你若答应,就将地契给你,也算给你个安身立命地方,吃穿不愁。”
又看着小桃神情,沈清轩继续道:“将来若是有心上人,那处房契也算是你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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