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后沈桢家书寄回,老相国因贪墨舞弊被撤去官职,回乡休养。闻亲王植党营私,污蔑重臣,削去爵位,扣三年薪俸。
沈清轩披头散发卧在美人榻上听小宝背书,扔手中信笺,自言自语道:“与何干,只保兄弟。”又看向小宝:“背到哪里?”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办法就是,在那十大罪状上,再加条弥天大罪——谋逆。
谋逆之罪,罪大过天。
相国党羽众多,若是被扣上谋逆帽子,朝堂将进行次大清洗,这样清洗是天子不愿意看到。他只想除老相国,并不想将他身后势力次性连根拔起,否则大皇子派彻底倒下,三皇子拥立为太子就免不掉。到那时,天子不答应也得答应。国之君是不会眼看着这样事情发生,不可能让方势力做大到威胁自己位置。
只是需要有人在朝堂参上本。老相国就能保住,老相国身后势力,自然也能保住。
“你看着做什?”伊墨问。
出办法来。”
伊墨说:“那就慢慢想。”
“怕是想出来,弟弟也死。”沈清轩重新躺好,看着藕色床幔上婉约花纹,想会,道:“你先睡。”说着起身,捡地上散落衣裳,件件重新穿戴好,最后套上鞋袜,才回身在伊墨唇上印吻,掉头离去。
伊墨看他背影消失在门后,而后扯起被子盖上,真就睡。只是睡到深夜,不自觉伸出手来,将那被子搂紧,仿佛怀中抱着个人。
沈清轩连夜写几封信笺,以蜡封口,差人分别送出,三日后回信快马加鞭取回来,沈清轩看完信,终是想出个法子,只是自己都觉得前途叵测,计策歹毒。为难半天,找伊墨来商谈。
沈清轩微微笑:“你脚程快,替把这信送给该送人,如何?”
伊墨说:“以为你不需要帮忙。”
“任何时候,都需要你。”沈清轩抬起眼,认真凝视着他:“只要你在身边。”就不怕。
伊墨静静望着他,桌上烛火轻微摇晃,乌黑眼底有温暖橘色在脉脉流淌。沈清轩伸手过去,握他手指摩搓,伊墨翻过手,交叠手指纠缠在处,沈清轩微笑看着,又凝望着他眼,满眼情意从不掩藏。
抽桌上墨迹未干信笺,伊墨起身,消失不见。
沈清轩将信笺取出展开,递过去道:“这些日子仔细打探过,相国此番是躲不过去。参奏他奏章里列十大罪状,随便桩都是灭门杀头之罪,只是唯独少桩。”
伊墨翻看着信件,颇有兴致问:“哪桩?”
“谋逆。”沈清轩说,说着笑起来。
伊墨看他眼:“笑这得意。这就是你想出来罪状?”
“天子贤明,唯独在太子之事上做不出决定,显然是不喜欢大皇子。朝堂之中老相国党羽众多自成派,另派则是拥护三皇子闻亲王,两派皆是根深叶茂,天子不好剪除,除掉方,就要看着另方做大。皇帝是不会做这样蠢事。”沈清轩取纸笔,低声道:“闻亲王命人参本老相国,只想取他人头,煞煞大皇子这派气焰,正合天子心意,所以相国很难保住。但也不是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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