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投机半句多,季玖转身就要走。却被伊墨拉住肩头,季玖又瞪着眼转回来,那人却不知将什,从他头上套下来。
季玖以为他又要做什,脸上白,待发现他给自己脖子上戴个东西,又愣下,伸手要扯:“什东西!”
伊墨悠然很,看着他扯来
眼前孩子低着眉眼,早已无先前蓬发怒气,神情是温顺谦恭,带着关切。伊墨望着,最终抽回手来,像是答复般道:“往后不迫他就是。”
沈珏愣愣,听明白过后抿起唇,露出道笑来,低声道:“爹爹也活不几年,来世事谁都管不,不若就陪着他罢,将来如何,谁又知道呢?”
伊墨缄默片刻,看眼那黑暗处草丛,道:“你回营吧。”
沈珏应声,很快原路返回,却是从另条小道,绕回去。
季玖蹲在原地,直也不曾再听见他们说什,等好会,意兴阑珊,就要走。却被人拦在半路。
仿佛懵懂稚童,两千年目标被小宝句话否决后,自己也动摇。
“可是今日之事,父亲自己也说,明明都已经办成这样,父亲不还是不想放手吗?”沈珏说:“父亲舍不下他,就能成得仙?!”
伊墨听,略低下头,问他:“那又怎样呢?”又怎样呢?伊墨动动那柄匕首,在月色下晃过道银白光,冷冽刺入眼帘,也刺入心底。
他来寻他,是因为想他,却也知道,这样想念根除不掉,是无法再清修下去。第次见面,那人与妻子缱绻温存,良辰美景刺痛他,将人强,也不悔。
那本来就是他人。是他怀里人,是冬天会搂着他人,是可以温存人。是他。
季玖说:“你……”
伊墨看看他,披头散发,身上也不知沾多少草叶,脸上还蹭些泥土,着实狼狈,心里叹声,抬手将那些脏污都抹,在月下望着他警戒又起眼,道:“湿气太重,回去吧。”
季玖不答话,只看着他,好会,才道:“那是你儿子?”
他这问,伊墨却也没有理他,那哪里是他儿子,明明是眼前这人儿子。那生,他拖家带口都赖在他头上,甩也甩不脱。现下却翻脸不认帐。伊墨根本就懒得回答他这个问题,只道:“他哪里像?”明明更像你。
季玖端详着他眉眼,确实……并无相像之处,只是不信他说辞,哼声作罢。
待情绪过后,静下来审视四周,也想到,既然已经错第步,索性错下去吧,相见成仇,那人恨他多点,也无甚不好。本来第二世就不该有瓜葛,现在第世瓜葛却扯不断,那就快些解决这些吧。他恨着,起杀心,也可趁早让自己断那份温存念想。
那份眷恋斩断后,桥归桥路归路,再无沈清轩与伊墨。
可是,可是那匕首刺在心上,却是痛。痛彻心扉。越是痛,越是不甘,越是证明这切根本无用。他还是放不下他。
还是想将那人抱在怀里,想将那人揉进骨血里,想将自己埋入他体内,被柔软紧热紧紧裹着根部,仿佛游子回归家园。
伊墨紧握着那把匕首,锐利锋口嵌入掌心,深可入骨。沈珏注意到,连忙施法,将那匕首夺过来,又小心捧那鲜血淋漓手,想让那道创口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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