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笑笑,“夫君撒谎。”
“嗯?”
“夫君曾说过,与相国绝不可言和。季家昌盛日,就要与他对立日。”女子道:“夫君是担心与相国女儿成亲,引来祸事。更因为夫君狂傲,他们议论夫君看不上,偏要做给他们看,所以不顾阻拦,执意娶。”
季玖挑下眉,虽不点头,却也不曾摇头。事实上确实如此,皇帝在朝,下面朝野分成两大党系,互相对抗,皇帝高高在上看着,并不担忧,只需握好尺度,照样国泰民安。若是手握重兵季家与陈相国结亲,两派合为党,君王就会寝食难安,那时两家都逃不掉场血洗。所以他当年拒陈家亲事,只娶个名不经传,小户人家女儿。
虽是小户人家,祖上也曾是官宦贵族,可惜后来败落,守着座荒陋老宅,过着清贫日子。他执意将她娶到家来,虽被人议论门户不当,也不觉得有甚不好。怕人议论,他就不是季玖。这番姿态就是要做出来,做给那些该看人看——他季玖宁娶小家碧玉,不娶相国千金!从此季陈两家旧怨上又添笔新仇,皇帝得闻此事心里是高兴,甚至还出来圆场,亲自给陈家小姐指婚,又赐好些礼,陈家场婚宴办无限风光。
”
季玖在门槛处站片刻,就走过去,夫妻二人在盏灯烛暗淡光线里望望,季玖取过架子上斗篷给她围上,问:“这晚,如何还不歇息?”
女子拢紧身上斗篷,像是怕冷似地,坐下,坐下后又拢拢斗篷,待将自己裹严实,才抬起脸低语道:“刚刚来寻夫君,夫君不在,妾身就去别院……那院子里风景……当真是独好。”声音低微下去,几乎无声。
季玖原还有血色脸,倏然苍白。
“夫君。”女子唤声,往日柔情满满眼中多几分犀利,“夫君可曾看到?”
比起季玖迎娶那日简单婚宴、新妇家勉强凑出十抬嫁妆,不知风光多少倍。
季玖想起往事,神色松弛些,露出丝笑意。妇人看,也笑下,低声道:“妾身眼里夫君,是顶天立地,无畏无惧,遑论流言蜚语?而今,夫君也要用当年娶气势,向天下人宣告——季将军从此断袖吗?!”说到此处她语气加重,出离愤怒。
“成亲三年,妾身说过,若夫君在外寂寞,看上谁家女儿,只需言语声,妾身绝不阻拦,让她在夫君身旁好生伺候,往后回到家来,妾身也必待她如亲姊妹。是夫君不要,且不准再提。”夫人站起身,字句道:“若夫君真心喜欢,就是十个八个娶回家来,妾身也好生相待,保家中安稳,让夫君无忧。可那是男子,妾
季玖站在桌前,定神后回道:“看到什?”
“自然是看到断袖之风,龙阳之癖!”女子脆脆应声,语气是从未有过尖利。
季玖时不能适应这样她,便不说话。
女子垂下头,自知语气过,连忙缓缓才道:“那年游园归来,夫君拒相国千金,娶这样小门户家女儿,时间流言四起,闹满城风雨。妾身也不曾问过,今日想问问夫君,为何不娶相国家金枝玉叶,却偏要娶?”
季玖略皱下眉,答道:“哪有为什,娶你自然是想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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