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墨看着他脸上逐渐涨红,红色快速蔓延,四处游走,仿佛场血色狂欢。侧过耳,伊墨认真听着他被掐紧喉咙里传来嘶嘶声,仿佛种奇异生物,在发出濒危信息。伊墨又凑近几分,凑近他耳畔,冰冷不蕴含任何感情声音响起,仿佛陈述,陈述给那个逐渐失去知觉人听:——“季玖,在你心里,是认这龙阳之好。”
——“自第二次开始,你就喜欢对你做事。”
——“所以你跳进河里,你觉得自己脏。”
季玖说:“不是沈清轩,是季玖。别拿当沈清轩。”
伊墨说:“在看来,并无不同。”略顿,又道:“你砍不。”
“刀砍不死,千刀百刀总能砍死你。”季玖静静道:“否则就砍自己。”
伊墨闻言笑,仿佛觉得眼前幕好笑,又仿佛是讥笑,笑里三分滑稽,七分嘲讽。季玖站着,剑锋笔直指着他,在这样笑容里动也未动。
对峙片刻,伊墨敛笑意,神情冷漠下去,再开口,仿佛洞察切犀利:“你在害怕。”
让他挣脱,又连忙伸手将他扯住,不允离开。季玖被扯翻,就势翻身与他扭在处,所学武艺此番淋漓尽致发挥出来,在伊墨不施法术时候,季玖抬膝去撞他、用手肘冲击他、用全身力气、每处能造成杀伤硬骨与他拼搏,仿佛命悬线殊死搏杀。
伊墨没用法术,其实只需小小道术法,就能让这个仿佛疯人安静下来,再也不能顽抗。可是他没用,他知道,即使季玖不能动,心里也是不服,甚至益发仇恨。
只好与他缠斗在处,又不许他逃,要压制住,压在床上,锁在自己怀里,能不放手就不放手。他心里总是疼他,每次使力都要控制分寸,不舍得让这人痛,是以压制着此时拼命季玖,颇有些狼狈。
他原是行素惯妖,行事洒脱不羁,杀人或救人,不过是瞬间决定事,却从来没有像这样,被个凡人攻势冲手忙脚乱。他有顾忌,有羁绊,有不舍和怜惜,就有畏惧。
他怕自己伤他,所以总是谨慎躲避他攻击,连压制时候都是收力度,而季玖却不怕自己会伤他。
季玖未答,剑锋却以肉眼不可见速度颤下。伊墨洞若观火。
刹那,伊墨伸手握住剑锋,锋利刃顿时嵌入掌心,血液滴滴答答坠下来。
握着剑柄季玖手,又颤下。
伊墨缄默着,施力将长剑扯住,不论伤口深可见骨,他将它从季玖手中硬生生扯过来。
握着剑锋,长剑倒悬在手里,伊墨前行步,季玖后退步,而后站稳,不再退却。伊墨血淋淋手抚上他喉头,继而施力,季玖闭上眼,感受着血腥与窒息齐来袭,心中却是平静,觉得若是死在他手里,也算是场尘埃落定。有这样念头,季玖就坦然,不作丝毫抵抗,许他掐在自己脖子上手越收越紧。
季玖不怕。因为没有怜惜之心。
所以这场角力,尚未开始,胜负已定。
季玖挣脱出来,赤脚站在地上,抽出架上长剑,“锵”声,宝剑出鞘。剑锋指着伊墨眉心。
“往后不要再上床。”季玖说。
季玖说:“否则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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