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玖走过去，被他拉到身前，伊墨从身后拥着他，道：“看。”说着，长袖
挥。那纸上红点仿佛被风拂过，微微颤着，而后，徐徐绽开。
漫山遍野，十里桃花，灿若云霞
绽放
。
季玖从未见此奇景，低低“啊”声，个字都说不出来。太美，美到极致，便无话可说。
桃花依旧开着，朵朵竞相开放，开到极致，便落下花瓣。落英缤纷，美不胜收。
伊墨在他耳畔低声问：“美吗？”
“忘他，你该去做你自己事。”季玖说。
“做什
？”
“成仙才是你该做。”
伊墨缄默。
墨迹未干画卷，在他缄默里渐渐干，季玖将它卷起放到旁，又重新铺开张白纸，提起笔，却迟迟没有落下，仿佛并不知道该画什。
油灯旁，季玖伏在案上作画。因天气转暖缘故，些小昆虫也出现，它们钻过门窗缝隙，也或者根本就是在屋内从未离开过，这会儿它们都绕着油灯飞舞着，仿佛那火焰带有某种神秘感召，甚至让它们无惧被烧灼危险。
它们飞很疯狂。这是季玖抬起眼来看到那些缭乱而细小影子时，浮在脑中想法。
忍不住，季玖用笔杆拨动下火苗，焰火摇晃下，有数只飞虫在瞬间殒命。其余先散散，季玖收回笔杆时，它们又围拢过去。
飞蛾扑火。季玖看许久。
伊墨走过来，施个小法术，原先昏暗光线瞬间亮堂起来，宛如白昼。季玖看他眼，又低下头继续作画，这回画是山水，在明亮光线下，他稍微挺直些腰，不用再趴在桌上。
季玖眨不眨盯着画卷，点点头。
“可是，”伊墨搂紧他腰，轻声道：“
只想在你身上画满桃花。”伊墨说，放在季玖腰上手，伴随着他极低音量，缓缓摩挲，并渐渐下移，移过塌下腰线，抚上弧形隆起臀，隔着长袍与底裤，他手指滑进臀缝里，低低道：“然后从这里进入你身体，就像回到故乡。”
伊墨声音是低沉，却又平缓，
伊墨这才说话，道：“记不太清得家乡样子，只记得每年桃花开时节，它模样。”说着，他从笔架上取支笔来，季玖见状让到旁。
伊墨微倾着身，低着头，长发流泻下来，挡住他脸，也遮掉所有神情，握着笔在纸上认真作画。
季玖视线被他长发挡住，看不清笔锋走向，却隐约觉得，这妖连画工也是绝顶。耐不住好奇，走到对面去看。
白纸上先是出黑，而后又点红，小小红点，个个圆润且形态不。他没有画朵桃花。季玖却分明看到漫山遍野桃花骨朵。
伊墨放下笔，说：“你过来。”
伊墨站在侧静静望着，看着他手，他笔，渐渐有远山近水浮与纸上，还有小小村落，炊烟袅袅。等季玖快要收笔，才问：“画是哪里？”
“娘家乡。”季玖说，补最后笔，才想起来问：“你家乡在哪里？”
伊墨想又想，很久才摇摇头：“不记得。”
季玖微怔，很快道：“这种事都能忘得掉，怎就忘不掉沈清轩？”他脱口而出，并未多想，说完两人俱是愣。
“你想忘掉？”伊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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