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醉酒人谈话,通常最是吃力,因为他们思绪是飘着,忽而东,忽而西,忽而南,忽而北,你永远不知道他下句会说什。
伊墨就遇上这个问题。
前刻季玖还在申明没喝醉,下瞬,季玖问:“你做什要强囗?”
伊墨理理思绪,正要回答,季玖又跳到另个问题里去,问:“你要当谁?”
因他喝醉,伊墨也坦
伊墨说:“三坛。”
季玖“哦”声,而后道:“那再要坛。”略顿,像是良心不安似地,问他:“反正她不会再嫁人,是不是?”
伊墨思考下,最后很坚决:“以她情况,嫁出去很难。”
季玖就安定。
喝完最后点酒,季玖伏在桌上,脸上通红,呼吸有些急,是醉酒人表现。眼睛亦是茫然,同时有种湿漉漉色泽。
伊墨将自己酒给他斟满,又给自己斟上,放下同样所剩不多坛子,道:“分。”
季玖自持酒量很好,并不在意他给自己斟酒是什酒,但是连饮三盏过后,季玖便觉得有些恍惚,同时心跳得特别快,甚至能听见血管里血液极速流动噪音。季玖揉着额头,问:“这是什酒?这厉害。”
“春酒。”伊墨说,又道:“也叫女儿红。偷来,那家女人长得丑又是个瘸子,没人要。她爹给她酿春酒,已经埋四十多年。反正不会有人喝,就拿来。”
季玖扶着额头,先时还瞪他,后来听着,便忍不住“扑哧”声,低低笑。
这笑,气血更是翻涌,头就有些晕厉害。
会才道:“没有下酒菜。”
伊墨坐在他对面,取个倒扣茶碗,放好后给自己斟酒,道:“不用。”
季玖笑下,点头说好,又说:“有事?”
“来告辞。”伊墨说。
季玖眼底似乎闪过什,然而太快,连伊墨都捕捉不住。恐怕只有季玖自己才知道那刻,他心中究竟想些什。
趴会,季玖嘟囔着说:“沈清轩是个什样人?”他醉厉害,有些口齿不清。伊墨听,好会才明白他在问什。
想想,伊墨道:“坏人。”
季玖趴在桌上,吭哧吭哧笑起来。也不知想到什,直笑直笑,眼泪都笑出来,还是抑不住。
伊墨凑过去看他会,“喝多?”
“没。”季玖立刻说。通常喝多,都说自己没喝多,伊墨默。
季玖说:“还有吗?”
伊墨拎起酒坛又摇摇,“还剩点。”
“都给。”季玖抢着说,把将酒坛抱进怀里。
伊墨看着自己空空手,叹道:“要不要再去挖坛?”
这个问题放在往常,季玖定会立刻拒绝,无需考虑。但是今夜,像是突然变复杂似地,季玖想来想去,想很久最后道:“她爹酿很多吗?”
但季玖却不会说,只是举起酒盏来,淡淡道:“既然如此,这杯酒就当为你践行。”
伊墨喝。
他们很久都没有再说话,各自自斟自饮,偶尔目光交汇,却又很快分离。总是季玖目光先移开,看向边,或另边,总是不愿意与他对视,或许是不想,也或许是不敢。
季玖先时就饮不少,所以他酒坛先亮底。
摇摇空酒坛,季玖道:“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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