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柳延坐起来，揭开床帏，望着他们说话。
伊墨自然知道他要去做什
，想
想道：“去吧。”
沈珏说：“
道行浅，这些年也荒废修炼，所以不知道去哪里寻。父亲可知道他在哪里？”
伊墨垂下眼，眼底似乎闪过什，很快道：“只见过他
面，你该知道，帝王都非凡人。如何能算得到？”又说：“找不到，就别找。该你遇上，自然会遇上。”
沈珏敏锐
从他话里感觉到什，等等才道：“答应他寻世。既说就要做到，寻到，他要不认，也就罢。”
柳延不再说话，或许是嫌说话废力，坐在他腿上咔嚓咔嚓咬果子。
沈珏站在树下，翘首看半天，终于忍不住，大声问树上伊墨：“他到底是傻还是不傻？”
伊墨想半天，看看啃果子啃得汁水横流柳延，替他擦擦，道：“或许只是迟钝。”
呆呆柳延啃着果子，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
晚间沐浴，柳延坐在木桶里，拍打着水花。伊墨走过去时，桶水几乎被他玩掉半桶，重新加满水，伊墨问他：“你真傻吗？”
身，抬头对上伊墨眼，好半晌，才勉强又说出个字：变。
他刚会说话，口齿不清，伊墨思索良久才知道他意思。指指自己，又指向石化沈珏，伊墨问他：“是让和他样变？”
柳延点点头。
沈珏这时才清醒过来，连忙喊道：“会吓着他。”
伊墨望着那双几年来都没有变化眼睛，呆滞又无邪，想想就变回原形，碗口粗条黑蛇，腹部金黄，盘踞在地，竖着半身，双蛇眼盯着柳延。
伊墨说：“就罢？”
“是，”沈珏道：“原本……与
柳延啪啪地打着水花，见他来，将水花击打更是飞溅，最后溅伊墨脸。柳延生来就不会笑，看到伊墨脸水痕，也露不出笑容，只是手下笨笨拍着，让水花越溅越多，将蹲在木桶旁伊墨从头到尾全部打湿。
等他玩够，伊墨再次注满水，取过皂荚给他揉洗长发时，柳延才缓缓吐句：“水……蛇。”说着自己沉进木桶里，然后“哗”地下站起来，无根棉丝身子上哗哗地滚下滩水，顺便，又给伊墨淋头。
伊墨又将他扯回去，声不吭继续洗，面上始终淡然，直到洗完，给少年套上衣袍，伊墨才道：“你至多也就是个水鬼。”说着挥袖，水桶飞出敞开屋门，将满桶水倾倒进院子里。
做完事，刚准备熄灯，房门被叩响，沈珏在外面道：“父亲。”
伊墨开门，问何事，沈珏背着包袱，说要离开。
柳延歪过头，望着它半天都没有反应，不知道是吓傻还是根本就没吓到。
只山雀从树枝间跳过，留下清脆声鸟鸣，飞到另棵树上去。柳延这才迟钝伸出手，摁住那蛇头，又徐徐摸向蛇身，冰冷鳞甲从他掌心划而过，柳延再次开口，道：“伊墨。”
说完，抬起头，指着前方高大果树，指着挂满枝头红果，道：“吃。”
他刚说完，盘踞在地上蛇伸出蛇尾，把卷住他，人蛇再出现时，已经坐在树梢上。
伊墨回到人形，伸臂摘两颗果子，放进他手里问：“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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