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来,傻子坐在床上,抱着自己膝盖,红肿眼睛还是布满水雾,不停往下流着眼泪,像是这些年蓄藏眼泪终于找到缺口,倾泻着要耗尽。伊墨替他穿衣,他在哭,伊墨给他束发,他还在哭,洗漱时水滴怎也擦不尽,喂饭时柳延眼睛已经肿睁不开。
最后伊墨道:“难看很。”
柳延哭着望着他。
伊墨道:“骗你。”伸手摸摸那双红肿眼,伊墨轻叹声:“傻子也要。”
柳延不懂他话里意思,仍是无声哭着,伊墨揉着他头,将柳延抱进自己怀里,紧紧抱阵,才冷下声音威胁句:“再哭就不要你。”
柳延肯定地道:“好。”
伊墨又问:“喜欢吗?”
柳延说:“喜欢。”
难以分辨究竟是出于什心理,伊墨低下头,说:“不喜欢傻子。”
这是他第次见到柳延哭,从出生到现在,柳延从没有哭过,但是今天哭。收起勾在他颈项手臂,垂在身侧,然后望着伊墨眼睛,圆润眼睛里布满水雾,凝结成珠,粒粒往下掉。张着嘴,却没有哭出声音来。无声无息,连哭,都像个十足傻子。
达。只低着头,像个失去庇护幼小动物,对着眼前现实束手无策。
最终伊墨抱住他,低头亲亲他发顶,低声道:“没有不喜欢。”
柳延许久都没有回应,伊墨知道他无论做什都慢,也安静等着。溪水潺潺流淌,林风摇动树梢,葱郁绿色里,身黑袍男人抱着身前少年,双方都是动不动,柳延勾着他颈项,偎在他胸前。晴天朗朗,多哀伤。
良久,柳延说:“,傻,所以,都,不,喜欢,。”
伊墨蹙眉问:“谁都不喜欢你?”
没会,柳延泪水就停止。
伊墨说:“以后不许哭。”
柳延偎在他胸前,像是怕极他不要自己,紧紧抓着他衣襟,直点头。
伊墨见状拍着他背,小心安抚,心里还是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傻。说他傻,却记事那早,说他不傻,又彻头彻尾傻彻底,随便句话就能哭天
伊墨静静看着他眼泪,不知道为什自己要说这样话,也不知道为什,看到他哭出来,心头烦闷却奇异缓解许多。
用手指沾泪珠,伊墨放进口中,舔舔,又咸又涩。
傻子还是在掉眼泪,声不吭闷闷从眼睛里跑出许多雨水,在白净脸上刷出两道水痕,水珠挂在下巴上,不停地往地上奔。
就这哭许久,伊墨重新将他抱进怀里,带回家中。直,也没有出声安慰。
哭累,柳延蜷缩在床上,睡着。伊墨坐在他身旁,看着睡梦中都在哭泣脸,看很久,才低低自言自语句:“这是你第三次为哭。”
又是很久时间,柳延答:“爹,娘,伊墨。”
伊墨愣住,有些不信。当初抱他上山时才四岁,般孩子记事也不该这早,这傻子,怎会记这清楚?
伊墨又问:“你还记得以前事吗?你娘,你爹?”
柳延努力地转动迟钝脑筋回答他:“爹,娘,不好。伊墨,好。”又抓着伊墨衣襟,笨笨地道:“不喜欢,傻子,伊墨也,好。”
就这句话,伊墨突然觉得难过起来,问他:“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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