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付出沈清轩,隐忍着抗拒着最终接受沈清轩。两世都有璀璨眼神,覆满光华,里面蕴含着不可动摇信念,疯狂而激烈或坚定,从来知道自己要什,倔强而执拗,却美让人移不开眼。
即使上世,被抗拒被仇恨时,那双眼睛也是明亮,粲然。想让那样璀璨光华直在自己眼前,直为自己燃烧。而不是,黯淡无光。
伊墨
血迹未干手捧起少年脸,伊墨望着他,低声道:“可不知道,你已经傻到连讨厌都不会。”
就像那样在他面前全情付出沈清轩样,会在他面前激烈抗拒季玖也不见。眼里激烈璀璨,全不见。
没有风华,没有信念,没有执著与决绝。
这样人,却是沈清轩转世。
伊墨想起前世季玖,脑中清清楚楚响过那段话,似乎就在昨天,似乎就在耳边飘荡,季玖说:——把你囚禁起来,日夜对你好。宠着你,惯着你,所有事都让着你,但是你要在身边。
手指在红痣上摩挲着,柳延低头看,看那好看颀长手指不断抚摸自己,温温柔柔,柳延喜欢这种亲昵,便看更仔细,望着他怎样抚摸自己那颗红痣,又是怎样突地蜷起指节,不再抚摸,而是抠。
指甲刺进血肉里,柳延皱起眉。却想起伊墨先前说那句话,便直愣愣支着身子,躲也不躲。血液逐渐从伊墨指缝蜿蜒到掌心,顺着掌纹往下滴,滴在柳延小腹上,混合着上方流下血液起,流越来越多。
两人之间血腥味越来越大,伊墨凝神抠挖着那颗红痣,柳延皱着眉,脸上呈出种痛苦之色,却始终忍着。冷汗如雨下。
红痣剥到半时候,血液突地从创口飙出来,温热鲜血溅上伊墨脸。伊墨猛地停住手,抬眼看到惨白着脸少年。
伊墨问:“疼吗?”
——会让你家人以为你已经死去,抹杀你在这个世界上存在。
——最后,让你无处可去,断切念想,只能依赖,信任。当沈清轩。
——甚至,都不必告诉你,曾经有个沈清轩。
——但是,你只能当沈清轩。除此之外,你无路可走。
可是……季玖并没有料到,他来生会是个傻子。说话困难,行动迟缓,眼神呆滞。两世为人智慧与才华都湮灭在痴傻里,没有狠辣没有狡诈,没有工于心计也没有不择手段……这样傻子。伊墨不知道,他是沈清轩吗?
大约是疼痛刺激,柳延反应比先前快许多,道:“不疼。”他说不疼,眼里却水汪汪,像是马上就要哭出来,却还是想让他高兴,问他:“伊墨,舒服吗?”
伊墨沉默。默默地施法术,让那道创口愈合,剥落半红痣也恢复如初。只余血液,原本流淌着却戛然而止,柳延哆嗦下。
伊墨抱着他,边擦拭着那些血迹,边仿佛懊悔道:“答应过不欺负你。”柳延自然无法接过他话,只好听着他说下去,伊墨说:“答应过你,就算你对不好,也不欺负你。”
柳延想说,会对你好。却因为脑子笨,句话也说不出来。
伊墨说:“上世对你不好,你不喜欢。”又说:“知道你这世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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