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珏咬咬牙,道:“跟你们起。”
柳延猛地抬头道:“不行!”
小松树精听不懂他们说些什,在旁犹疑看着,双眼睛看看沈珏,又看看柳延和伊墨,谁也不肯告诉他什,谁也顾不上这个时候看他眼。也就是这个时候,小松树精意识到,他们善意和好,都是有限度。他们拿他,只是外人而已。明白过来小松树精难过起来,还夹杂着几分委屈,这些情绪他自己都理不清,只觉得自己直拿他们当自己人,像亲人样,为什他们就不能拿自己当亲人?委屈会,见他们仍是连眼尾都不看自己下,这委屈就变质,隐约有两分愤懑。
呆呆站会,小松树精掉头走掉。心想你们不理,也从此不理你们就是。这会儿,他全然忘刚刚还答应柳延,陪着沈珏事。
却不知道,他走开时背影,柳延看到,看很清楚,而后做结论,这样性子,是不合沈珏——比起前世嬗变帝王,这小松树精,甚至还不如他。
柳延转过脸,望他好会,才抚抚他头,轻声道:“你父子两百多年,近三百年光阴,却极少在你身边……如今,怕是又不能陪你。”
沈珏愣下,“爹?”
柳延招来小松树精,道:“往后,你陪着他。”
小松树精不知所以,却也点点头:“当然陪着小沈哥哥。”
柳延笑下,望着沈珏泫然欲泣眼,忍不住也心酸起来,抱着儿子,搂在怀里却是无言。
眼眶潮热,竟要落下泪来。
三人俱是无话。
小松树精找到溪边时,见到就是这异样沉闷场景,心中惊异下,问:“你们怎?”
无人回答他。有些事,至亲知道,至爱知道。其余人,都是无关紧要。他们连说,都懒得说。
因为很多事,外人不能体会,也无从难受。他们心中有愧,因为受伤最重,只有他们至爱之人,能让他们愧疚,也只是至爱之人。
柳延对沈珏道:“你还有自己事要做,自己人生要走,如何就跟着们?难道能跟辈子吗?”
沈珏惨惨笑下:“又找不到他,可不就跟着
沈珏不傻,向来聪慧,自然懂他话里意思。几天后父亲若是走,他爹也是要跟着去。所以,才会说“又不能陪你”。
——不能陪你。
沈珏想,自己生下来本来有爹娘,他尚未记事时,亲生爹娘就没,成孤儿。也不觉得有多委屈难过,没亲生爹娘,还有这样父亲与爹爹,都对他好得很,从小不曾让他受分委屈,虽然是妖,却生活在大家族里,谁也不敢瞧不起,谁也不敢欺负。后来,爹爹死,只剩父亲。他们找许多年,中间吃那多苦,终于又能家团圆。
不过年,父亲又要走,连爹爹都不肯留下来,也跟着要走。
偏偏就把他个人抛下,活在这大世界上,连个亲人都没有,孤单单活着,又有什意思。
其余人,又怎会明白呢?
沈珏走过去,坐在两人身边,道:“爹,你怎想?”
这个话题,他们不曾深谈过,各自都是掩藏起来,轻易不敢说出口。
柳延淡淡道:“只想着,到底还是对不住你。”
“什?”沈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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