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突如其来,怎也遏制不住,冲着那胖墩墩懒洋洋泥娃娃,沈珏哽声,小声道:“想你们。”
经年累月沉默让他嗓子失去清朗原音,他声音变得那难听。捎哭腔以后,像深夜爬出来游魂,声声都是对人间呜咽。
小贩忙不迭地捧起自己货物递到客人眼前,上下嘴皮翻飞道:“这是庚庆窑今年新出货,您看这胎体既薄且润,您看这釉、看这色、无不是精工细作,您看看这下面这莲花座……”
小贩明显地看到客人嘴唇动动,立刻噤声,等着来人说话。
然后那人指点着道:“这三个要。”
他声音是骇人嘶哑,仿佛被炭火摧残过嗓子才能发出声音,小贩唬跳,半晌才回过神来,速速地将那些泥胎玩意儿裹好,装点过去。
沈珏放下碎银道声谢,捧着那些瓷器转身离开。徒留小贩捧着银子,呆呆地看着他背影,想着这样可怖嗓音人,会与这些卖给孩子们玩小玩意有什关联。虽然声音难听些,长倒是不凡,出手也阔绰,想来是买给自家孩子吧,倒是个很好人。
小贩收好银子,十个铜钱东西卖出这样价钱,高兴咧开嘴。
沈珏又走段路,出城门走进片野林里才停下,与往常不同是,他并没有立刻修炼,而是盘膝坐在地上,打开刚买来包裹。里面是三个小瓷物,个瞌睡瓷娃娃,只瓷狐狸,还有只小瓷狗。
他将那三个瓷器握在手心里看又看,才解开自己包袱,从里面又取出件瓷器来。那是只小肥狗,做工厚实朴拙。现在已经没有这样瓷器。
沈珏握着那只笨笨小狗,又看看那只胎体轻薄灵巧小狗,心想真是回不去。
他无处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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