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并没有什好过,即使他已经是人,也不喜欢这个节日,雄黄酒、艾草和菖蒲,都是他所不喜。然而身边有个
“不成,就你那不成器胃。”
“人半?”
“你吃口。”
“…两口?”
他们慢悠悠讨价还价,边翻寻出游衣裳。
他可真会折腾。
伊墨瞪起眼,“有门不走偏要爬窗,你什时候成宵小?”
“也不知哪个使性子把关在外面不肯应门。”老头儿回嘴,边揉着自己老腰边走过去扯扯他衣袖:“都进来,满屋子都是艾草味儿,你又不喜,不如们出门顽?”
他可越老越坏,这诈招都使出来。伊墨思量着自己要是再不出门,怕是会雄黄粉都要满屋子飞起来。
只好满不情愿同意,又问:“腰不疼?”
又到年端午。
伊墨甚是不情愿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肯出门,任柳延如何叩门都不想理他,闷闷地坐在窗户旁透过缝隙望着院子里那颗缀满火红石榴树。去年明明结好多果子,却连坛酒都没酿够,哪个讨厌鬼昧他家石榴?
伊墨细细回想,隔壁张家娶媳妇,柳延摘篮子送;镇子里学堂开门授课那天,柳延也送筐子;还有经常来串门顽童,每次走时候都要抓几个他大红石榴……漫漫硕果颗石榴树,就这被柳延送精光,都不记得留下点给他酿石榴酒喝。真是讨厌透。
昧他石榴,还要拉他出去过节,哪有这样不讲理人。
伊墨愈想愈发不开心,哼声把窗棂那点缝隙都给闭。
“束发。”柳延说。
铜镜前伊墨正经坐着,让老头儿站在身后,用犀角梳替自己打理满头散乱长发,他长发也陆续白,缕缕夹杂在黑色里,鬓角灰许多。干枯手灵巧地将那些灰白挽起来,梳理妥妥帖帖,最后根也没扯疼他,稳稳地将他发冠束好。
柳延瞧着铜镜里打理妥当人,直直盯半晌。还是那样句话。
“你真好看。”
这多年过去,这句话可点儿也没听厌。伊墨挽起唇角笑起来,心情好也不与他计较去年被昧掉石榴,拉着他手踏出房门,起去过这个端阳节。
“不疼不疼。”
“不要雄黄酒。”
“不要不要。”
“不吃粽子。”
“颗?”
“真不理?”门外声音是习惯无可奈何,只是这问,也没有要等他回应意思。只是在门外踱来踱去,还是在等着他心回意转。脚步声比记忆里缓慢许多,带着年老拖沓迟缓,却还是不徐不疾步调。
等会脚步声变轻,缓慢慢越来越轻,越来越远。
居然就这走。
伊墨气不过,走过去刚把门拉开,悬在门楣上大束艾草便狂野从天而降,撒个遍地开花。他下子皱起眉,满身都是难闻味道,熏得他头晕起来。此时后屋传来动静,他连忙跑过去看,刚被他闭紧窗户已然大开,个满头白发小老头儿以不符合他身手利落跨进来。
仲夏正午阳光正好,他白发根根如蚕丝般剔透光洁,闪烁微光。他就站在那里,拍着衣袖上灰尘,笑像个顽童,突然眉头皱:“拧着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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